“没事了没事了学姐，我就在这里，不会走了……你看我现在还被你压在下面呢……”
“骗子……”
一时没想出来哄林涵开心的话，只能笨拙的抱住压在身上的学姐，像是哄一只闹别扭的猫那样，安抚似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和脑袋。
可能是确实是很久没见面了，林涵没有对这种“僭越”的行为作出反应，任凭杨哲摸来摸去。
一时间客厅里只有杨哲的抚摸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和学姐的抽泣声。
“所以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来呢？明明来不了……也不跟我发消息。”
又过了好一会儿，抽泣的声音才完全平息了。林涵的声音闷闷地在杨哲的胸口响起。
杨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在圣诞节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说教并殴打，手机还被砸了】这一已然发生的事实，居然是如此的羞于启齿。
“这个嘛……”
“所以说有什么事情比这次见面还要重要吗……等等，你的脸……怎么破相了？”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毕竟脸上的伤是很难隐藏的。
不过居然这么严重吗？
杨哲想着，昨天晚上应该是没有照镜子，以为母亲造成的伤口不大。
本来想继续编个借口蒙混过关，但是学姐异常严肃的盯着他，如果不说实话，可能她又会难过很久。
只能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那个……学姐你能不能从我身上下来，压在我身上的话有点不方便说话。”
“没问题……”
林涵很自觉的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然后迅速坐到他的背后，压在他身上，双手从杨哲的肩头环抱他。
“学姐……”
“怎么了？”
“靠的太近了……”
“不习惯我抱着你吗？明明心跳的这么快的……。”
冷淡的声音，看得出来丝毫没有改变姿势的意思。那就这样开讲好了。
杨哲已经忘了自己讲了些什么，似乎是在讲昨天失约的原因，又像是在回忆再也回不去的童年。
从短暂的几乎快要被忘却的温馨家庭，到充满了辱骂与殴打的小学阶段，再到父母离婚，家庭破碎。
最后到昨天晚上的经历……被母亲找上门撒气，辱骂殴打一番，手机还被砸了。
“然后呢？只是单方面的挨打吗？”
这次是温柔的声音，杨哲感觉熟悉的可靠学姐又回来了，虽然这个时候他更想听听学姐内心的真实声音。
“我推了她，然后警告她不准再打了。再之后因为有很多人往这边看，就像条闯了祸的狗一样落荒而逃了……感觉非常丢脸啊。”
“确实呢……不过已经很不错了，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起你妈妈的事情整个人都在不自觉的发抖呢……”
林涵轻笑起来。
“另外真的非常对不起，不知道你昨天才被打，结果又打了你一顿。”
“这个……没问题啦。比起这件事情，我更希望学姐能像昨天打我那样，暂时放下姐姐的架子，把自己的情感好好说出来。”
“……你要听吗？”
林涵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杨哲点了点头。
“其实我直到现在都非常难过……明明为这次见面准备了很久，但是还是错过了。就算刚刚知道你是因为突发情况才没赶上的，但是……”
林涵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似乎在强压着低落的情绪，不让自己又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