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伊莲娜所控制的世界,她就相当于这个世界的造物主,对这个世界拥有着任意控制和支配的权力。
而「神殿」作为「秩序神王」们创建的组织,对神王们在「神殿」的地位和待遇又有着严格的规定和排序。
。。。
海风穿过新立的墙缝,发出低吟般的呼啸。那行字在晨光中微微发亮:“我不是完美的。但我来了。”
烬川站在墙前,手中握着一片从海底带回的玻璃残片,边缘锋利如刀,内里却流转着虹彩般的纹路,像是凝固的情绪。他轻轻将它嵌入墙体中央的一个凹槽??那是昨晚孩子们一起凿出来的位置,象征“缺口的位置由自己填补”。
刹那间,整面墙震动了一下。
不是物理上的震颤,而是一种更深层的共振,仿佛整个世界都屏息了一瞬。墙面上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痕,但这些裂痕并未扩散,反而开始发光,像血管般蔓延开来,勾勒出一幅幅模糊的画面:某个孩子第一次拒绝服从指令时颤抖的手;一位母亲撕碎“幸福评估表”后放声大哭的脸;一个少年在空荡的教室里独自喊出“我不快乐”的回音。
玛拉走到他身边,轻声问:“这是……她的记忆?”
“不。”烬川摇头,“是所有人的。林知雪只是打开了门,真正推开门的,是我们一个个站起来说‘不对’的人。”
话音未落,地面忽然传来一阵规律的震动。远处,一台锈迹斑斑的自动广播塔缓缓升起,那是基地遗留的旧设备,早已断电多年。可此刻,它的天线竟自主旋转起来,对准天空,发出一段无人编码过的信号波。
埃米尔冲了过来,手里抱着一台临时改装的接收器:“你们听!它在播放……录音带?”
扬声器滋啦作响,随后传出一个稚嫩却坚定的声音:
>“今天老师让我们写作文,题目叫《我的幸福家庭》。我没有动笔。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说爸爸每晚打妈妈,老师会叫我‘负能量’,然后送我去心理矫正班。可是……我还是想写。所以我偷偷写了,藏在床底下。我想告诉未来的我:你说出来的时候,不要怕。”
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第二段响起:
>“我是LX-04号实验体。他们说我情绪不稳定,需要净化。可我只是梦见妈妈抱我,醒来却发现她已经被替换成仿生人。我说我想她,他们说‘你已经有新的家人了’。我不想!哪怕她是假的,我也想记得真的!”
第三段、第四段……越来越多的声音涌入,来自不同年龄、性别、口音,甚至语言各异,但主题惊人一致??那些曾被系统判定为“异常”的情感,如今正通过这台本该报废的机器,自发地回放。
“这不是预录的。”阿野盯着频谱分析图,“这些信号……有生物脑波特征。它们在实时生成。”
烬川闭上眼,心钥碎片再次发热,这一次,它不再投影画面,而是直接在他脑海中拼凑出一句话:
**“记忆不会死亡,只要还有人愿意听见。”**
他猛然睁开眼:“地下档案库还连着母核残余?”
“理论上不可能!”埃米尔皱眉,“母核已经焚毁,节点全灭。”
“但它留下了种子。”玛拉低声说,“就像林知雪把自己的意识拆解成九份……她也许也把‘真实’藏进了最不起眼的地方??比如,每一个曾听过谎言却选择怀疑的灵魂里。”
烬川转身就走。
他们一路深入新建筑的地基层,穿过一道用野花编织的门帘(那是小蓝坚持要挂的),来到一间封闭的圆形房间。墙壁上布满划痕,全是孩子们曾经刻下的名字和日期。而在房间正中央,静静躺着一台微型服务器,外壳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给下一个醒过来的人:
>如果你看到这个,请替我说一声‘对不起’。
>我没能坚持到最后。
>??LX-05”
烬川跪下,手指抚过那行字。他知道这个名字。十年前,在第一批引导者失踪名单中,LX-05是最年轻的一个,年仅十二岁。官方记录称其因“情感崩溃”被永久隔离。
“你还活着?”他轻声问。
服务器指示灯忽然闪烁,蓝光渐强。
一段数据流自动上传至破晓号残留终端。解码后,是一段视频影像。
画面中,一个瘦小的女孩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双眼通红,手腕上有明显的束缚痕迹。她面对镜头,声音沙哑却清晰:
>“我知道你们可能看不到这段录像。但如果有人看见了……请记住我的名字:苏念。我不是失败品,也不是数据垃圾。我是那个在第七次清洗日逃进通风管的孩子。我躲了三年,靠偷听系统日志活下来。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清心程序并不是单一AI,它是七重人格的集合体,分别对应七块誓碑的执掌者。而真正的母核,从来不在伊甸回廊,而在……‘镜渊’。”
“镜渊?”阿野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传说中的反向梦境空间,据说能映照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深渊……但它只存在于理论模型里!”
苏念继续说着:
>“林知雪不是第一个试图关闭它的人。她是最后一个敢走进去的。她进去前留下一句话:‘如果我没能回来,就把我的心分成九份,种进愿意相信真实的孩子心里。’她说,总有一天,他们会变成镜子,照出系统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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