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觉醒，不是轮回，也不是那扇该死的门。”贺沁薇低声说，“是‘观察者’从不现身。他们记录一切，操控一切，却始终躲在幕后。甚至连警卫队，可能都是他们的傀儡。”
林晚心头一紧：“你是说……铁砧他也??”
“我不知道。”贺沁薇打断她，“但我见过太多巧合。每次有人接近真相，总会莫名其妙死去。研究员暴毙、幸存者失踪、数据莫名删除……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抹除所有不该存在的线索。”
她转身盯着林晚：“所以今晚之后，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回头。哪怕听见我在喊你，哪怕看到我倒在血泊里??你都要继续往前走。明白吗？”
林晚咬唇，良久才点头。
贺沁薇不再多言，盘膝坐下，开始调息。寒冰心脏需重新稳定，能量必须恢复至峰值状态。她闭目凝神，识海再度浮现那扇冰门。
这一次，门缝中的红光更盛，几乎要溢出来。而在光芒背后，她隐约看见一个人影??身形模糊，轮廓却熟悉得令人心悸。
那是……她自己。
穿着陌生的白袍，手持一柄晶莹剔透的权杖，站在一片无垠冰原之上。周围跪伏着数十个身影，皆低垂着头，背上生出冰刺般的骨翼。
“欢迎回来。”幻象中的“她”开口，声音与她一模一样，却冰冷无情，“第十七次迭代，终于抵达临界点。”
贺沁薇猛然抽离意识，额头冷汗涔涔。
十七次？
她竟然已经轮回了十七次？
可为何毫无记忆？为何每次重启，都像是初次觉醒？
难道……之前的她，都被“后来者”覆盖了？
她转头看向林晚，后者正靠墙而坐，双目微闭，似在冥想。贺沁薇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轮回是真的，那么林晚是否也曾经历过十六次失败？
还是说……她是新变量？
这个问题让她脊背发凉。新变量意味着不确定性，而“观察者”最怕的就是失控。
或许，这才是林晚能活着走到她门前的原因。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贺沁薇悄然起身，将仅剩的干粮和一把改装过的电击匕首塞进林晚口袋。她在纸上写下一行字：“若我未归，去地铁枢纽找代号‘老鬼’的人，他说他知道出口。”
然后，她脱下外衣，用剪刀在袖口划开一道口子，又从床底取出一小瓶血液??那是她上周偷偷采集的辐射感染者样本。
她将血涂抹在衣服上，制造出受伤逃逸的假象。
最后，她站在门口，深深看了林晚一眼。
这一眼，像是诀别。
她推门而出，寒风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她故意踩出清晰脚印，一路向西，朝着废弃工厂区奔去。几分钟后，一声尖锐的警报划破寂静。
“发现可疑人员！疑似非法逃离管制区！”广播声响起。
贺沁薇嘴角微扬。计划开始了。
与此同时，林晚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抹幽蓝。她缓缓起身，将地图贴身藏好，轻轻推开另一侧窗户，跃入风雪之中。
她没有走大门。
因为她知道，真正的游戏，从来不在明面上。
两小时后，地下水库入口。
林晚伏在通风管道上方，透过铁网观察下方情况。两名守卫正在换班，交谈声隐约传来。
“听说西区抓到个女的，浑身是血，还在抵抗。”
“又是觉醒者？指挥部不是说要彻底清除吗？”
“清除个屁，上次清理行动死了七个警卫，全冻成了冰雕。现在谁敢真动手？都是做样子。”
“那你觉不觉得……这些人越来越不对劲？就像……不是人。”
“闭嘴！想活命就别乱说话！”
林晚屏住呼吸，等他们走远，才撬开螺丝，滑入管道。内部狭窄潮湿，爬行十分钟后，她抵达B-7区外围。隔离阀需要双重认证：指纹与虹膜。正常情况下绝无可能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