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这样叫我，叫我——恶魔。我是邪恶的恶魔。”她嗓子有些哑哑地忏悔道，依然将脸死死埋在手心里。
“嗯，你是我的小恶魔。”小男孩脆生生地说。
他别上了衬衣纽扣，整理衣领。
完后想了想，又悄悄解开最上面的扣子，露出脖子上黑色的项圈。
“……不要加上‘小’字。”魔女说得有气无力。明明她现在贼大一只，起码在他面前是这样的。
小男孩抓住她的手，让她看着自己：“衣服穿好了。”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有些腼腆地说道：“我喜欢叫你小恶魔，作为交换，你可以叫我小白。”
魔女血槽被清空，同时也更有罪恶感。
跟小孩子过于亲密让她觉得不耻，然而等着这个孩子伺候她换衣服时，她又心安理得了起来。
穿上内裤后，纸鬼白用手替她捻了捻，整理边缘，顺便感受材质和软硬。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你穿这种衣服，打扮成凡人。”
魔女悬了一颗心。
男孩抚摸着她皮肤上淡淡的红痕：“还合身么，会不会勒到？都有印子了。你不知道自己的尺码，等会哥哥带你买新衣服好不好？”
好啰嗦。
也不说好不好看。
魔女悬着的心死了，掉进了平淡如水的家常唠叨里。
下床后，她伸了个大懒腰。
恶龙坐在床边，十分不适应地看着魔女递过来的手。
床位有一定高度，刚才他下意识就想抱妹妹跳下去，可她竟然自己爬下去了。
缩小版恶龙踩了两级床梯，雏鸟般挂着魔女的脖子，落入她怀里。
“小白，我们去杀魔王吧！”
魔女在各种意义上都抱住了心心念念的大腿，喜极而泣。
然而小男孩似乎觉得陪她买买买更重要：“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不想把你我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可是——”
她瞬间白了脸。
“所以，趁你睡醒之前，我把其中一位解决了。”
小男孩亲了亲她的脸颊：“魔王，诗，就当做见面礼。”
空间微微晃了一瞬，寝室地板上，摔上去一位长发少女。少女唉哟了一声，在坠地之后，躺着摆出了非常优雅的姿势。
“哼，就不能温柔点，人家还是个孩子呢。”活了几千年的那种孩子。
少女的眼睛蒙着黑布，双手被系在一起，背上还贴着一张符，乍一看，像极了被绑架的中学生受害人。
唯独嘴唇红到发黑，像是刚生吃了叁个小孩。
魔女一下子忘光了关于【诗】的各种背景介绍，只知道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