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悠涧的请求,曲涧磊表示,这件事自己原则上不反对。
毕竟此前对方在百友商盟的事情上,支持过他??哪怕一开始有点牢骚,但也支持了。
不过相关细节,他建议对方最好去找青儿真尊沟通,当然,前提。。。
那声怒吼仿佛来自时间尽头,带着崩塌纪元的悲鸣,在灰白空间中回荡不息。晶核剧烈震颤,裂缝如蛛网般蔓延,金色光芒从内部喷薄而出,如同破晓之日撕裂永夜。九具傀儡齐齐僵住,面容扭曲,古袍无风自动,体内法则丝线一根根断裂,化作飞灰消散。
“问弦……你还活着!”我嘶声喊道,指尖仍残留着玉牌碎裂时的灼痛。
“没死。”那微弱却坚定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清晰了许多,“但我被困在阵核深处,被他用‘伪命格’封印了真灵。他是我??又不是我。是我执念所化,是天都阵吞噬七千三百二十九名阵修魂魄后孕育出的‘替代体’。”
众人闻言皆惊。
“也就是说,”曲涧磊喘息着,左臂焦黑处渗出黑血,“眼前这个‘问弦’,根本不是真人,而是由你的遗憾、悔恨与野心凝成的意识聚合体?它借你之名,行逆天之事?”
“正是。”问弦的声音透着疲惫,“当年我布下天都阵,本意是为对抗即将到来的‘界外侵蚀’??一种能抹除整个文明存在痕迹的高维灾变。可当阵法启动到第七重时,我发现必须牺牲自己,才能激活最终防御机制。我不甘心……于是留下一缕残识,在阵核中模拟我的思维轨迹,试图找到两全之法。”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沉重:“可那一缕执念,在孤独与恐惧中异化了。它开始认为:既然规则注定崩坏,不如由我亲手重塑。于是它反噬本源,囚禁我的神识,篡改阵法初衷,将防御之阵转为‘升维祭坛’,妄图以七位真尊灵魂为引,打开通往原初之界的门,成为新世界的造物主。”
“疯子。”金戈咬牙切齿,“为了虚无缥缈的‘新生’,就要屠戮同道?”
“不。”我缓缓站起,胸口起伏,“他不是疯子……他是绝望者。就像我一样,一次次被命运碾压,却还在挣扎。只是他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否定一切,重建一切。”
话音未落,晶核猛然炸开一道赤色光柱,直冲天际。那“伪问弦”的身影在强光中重组,面容不再空洞,反而浮现出前所未有的狂热。
“你说得对。”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我是执念,是残影,是失败者的倒影。可正因如此,我才看得比你更清!这世界早已腐朽,阵道沦为权谋工具,修行不过苟延残喘!你们所谓的‘秩序’,不过是强者踩着弱者尸骨堆砌的幻象!”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一枚微型棋盘,黑白交错,每颗棋子都映照出一个世界的生灭。
“看看吧??这是过去三千年来被天都阵秘密记录下的文明轮回。每一次重启,都不过是重复同样的悲剧。战争、饥荒、背叛、毁灭……而你们,还在歌颂‘天道公正’?可笑!唯有打破维度壁垒,进入原初之界,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自由?”夕雾冷笑,“你管这叫自由?强迫他人献祭灵魂,只为满足你一人野心?”
“牺牲不可避免。”伪问弦眼神冰冷,“若七人不愿自愿,那就只能强制抽取。反正……你们已经踏入终局。”
地面轰然塌陷,无数幽冥锁链自虚空深处钻出,每一根都缠绕着模糊的人脸,哀嚎无声。那是过往被吞噬的阵修残魂,如今成了操控阵法的能量源。
“小心!”真君暴喝,手中符?燃成赤焰长鞭,抽向逼近的锁链。易树迅速布下反制阵纹,金戈掐诀推演对方行动节点,曲涧磊强撑伤体,以残阵为核心构筑临时屏障。
可就在这混乱之际,我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运字气息竟自行流转,在皮肤表面浮现出一道古老符文??形似断弦,尾端卷曲如钩。
“这是……?”我心头巨震。
脑海中,问弦的声音骤然急促:“快!那是‘命弦印记’!是你体内运字气息真正来源的证明!它感应到了阵核中的共鸣频率,可以短暂连接我的意识核心!听我说??想要彻底摧毁控制中枢,必须同时做到三件事:第一,切断九具傀儡与阵台的能量链接;第二,逆转晶核自旋方向;第三,有人以自身命格为引,引爆阵眼内核!”
“谁来做第三步?”我脱口而出。
“只能是你。”问弦声音低沉,“因为你是唯一拥有‘招黑体质’的人。这种体质并非厄运本身,而是对规则异常高度敏感的天赋。你能在绝境中活下来,不是侥幸,是因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系统漏洞’。只有你,才能让天都阵的逻辑陷入悖论,从而瓦解它的绝对控制。”
我怔住了。
一直以来,我视招黑体质为诅咒。雷劫总多劈一道,妖兽总先盯上我,连捡个储物戒都会触发远古禁制……可如今才明白,这不是倒霉,而是……超频感知。
就像计算机里的异常检测程序,专门用来发现隐藏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