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头的苦涩，不愿在柏行疏面前露出狼狈的一面，程昀希尽可能用自己最轻松的声音开口，说着调侃的话：“我还以为，你会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说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实在是太伤人了吧。”程昀希吐槽着，“我好歹也是整个帝国最受欢迎的顶级明星。”
柏行疏想了想，也尽可能用轻松的语气，体贴地帮着程昀希维持着他想要的氛围：“我觉得传达的意思要更精准一点吧，如果说大概是有喜欢的人，你还可以等我不喜欢他吧，说不是喜欢的类型，那就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吧。”
程昀希哽住：“喂！”
“而且……我不想对你说谎。”柏行疏面上的表情柔软了下来，诚挚且认真地看着程昀希，“我拒绝你，只是因为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并不是你不好。”
“你热情、勇敢、不吝啬付出，会关爱身边每一个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再苦再累，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声别人的不是，也不会对亲近的人发泄不满。”
“被你喜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程昀希：“……”
明明是在被夸，但程昀希感觉自己更难受了。
比刚才柏行疏对他说那些刺激的话语，还更加难受。
程昀希维持不住自己脸上轻松的表情，只沉默地看着两人位置中间，那张桌子上一条又一条的错乱纹路。
看着好像整个人暗淡下来好些的程昀希，从来没有应对过这个状况的柏行疏很生疏地在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在犹豫之间他听到了，程昀希听不出多少情绪的一个问题。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柏行疏愣住。
在听到这个问题时，柏行疏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一个向他扑过来的身影，还有一只盖在他眼睛上，努力压抑着因为恐惧而颤抖的手。
“笨的。”柏行疏脱口而出。
程昀希很清晰地看见，柏行疏这个回答，是在想起什么后，才说出来的。
脸上那抹笑容，和他见过的任何时刻都不同。
看着柏行疏这从未对着自己流露出来的笑，程昀希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话需要再对柏行疏说的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感受到程昀希彻底沉静下来，柏行疏对着程昀希说道。
程昀希：“……”
“请陪我到17点吧，17点后，我要赶下一个行程了。”
“……好。”
17点后，柏行疏和程昀希挥手告别。
告别时，柏行疏清晰的看见，自己给程昀希捏的那个太阳花坠子，变成了他脖子上好几条项链中的一个，醒目地垂落在他精致的锁骨之间。
柏行疏：“……”
欲言又止。
算了，程昀希开心就好。
柏行疏向着商场外走去，刚想给沈暅和吴继高打个通讯，问应该去哪找他们，结果一转身没走几步，他就看到了沈暅的身影。
柏行疏不由笑了起来，三两步走到沈暅身边，满眼稀奇地上下左右打量着这家伙。
自己在听到程昀希那个问题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居然是沈暅？！
他喜欢的类型是这样的？
这真的是柏行疏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