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为他们让出一条通道，而在人群之中，一蓝一红的发色极为显眼。
如果是以前的周子黎，见到这标志性的蓝红双色，第一反应就是避开他们。
但现在的周子黎却不一样了。
在看到恒阳和恒星两人后，他非但没有避开两人，反而主动迎上他们的视线，然后脚步微转，径直朝他们走了过去。
这让恒阳和恒星很是惊讶。
同行的警察叫住周子黎：“唉，你干什么去？”
“有点私事需要处理一下。”周子黎说，“抱歉，可以稍微耽误几分钟吗？”
警察摆摆手，非常人性化道：“去吧去吧。”
于是周子黎成功站在双胞胎两人身前：“都到这个份上了，那今天就把你们的事也一起解决掉吧。”
恒阳恒星挑挑眉，饶有兴致地等着周子黎接下来的话。
周子黎同样开门见山：“我知道你们两个，从我当初进入恒家开始，就一直对我有意见。”
恒阳恒星也愣了下，似是没想到周子黎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件事放到明面上来说。
“我之前一直没有问过你们原因。”周子黎轻声说，“不过我觉得没必要问，无非就是钱的事儿。”
恒星轻嗤一声：“你也知道啊，拿了恒家那么多钱——”
周子黎打断他：“在你们眼里，多少钱算‘那么多钱’？”
恒星眼神微冷：“一千多万难道算不上‘那么多钱’吗？”
恒阳虽然没有说话，但落在周子黎身上的目光满含嘲讽，这样无声的讽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比恒星的言语更伤人。
但这次，不等周子黎开口，季燃突然嗤笑了一声，抢先道：“哦，原来你们也知道市场价是一年一千多万啊。”
双胞胎同时皱眉，似是很不满季燃的突然插嘴。
“哦不对，像你们哥哥当时的情况，市价要翻至少三倍才算正常。”季燃冷哼一声，“不如你们问问周子黎，你们的父亲当时给出的条件，是多少。”
恒星并没有听出季燃话语里的暗示：“你什么意思？”
恒阳倒像是意识到什么，问周子黎：“多少？”
周子黎坦然道：“一百万。”
恒星睨他一眼：“一个月一百万，难道不是吗？”
周子黎：“一年。”
双胞胎两人顿时噤声。
季燃笑出声。
无论听多少次，他都觉得这个数字可笑极了。
“一百万，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确实不少，但对于你们恒家，应该不至于算‘那么多’吧？”季燃啧啧两声，满是感慨道，“还是说，你们恒家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吗？”
一直没说话的季爸爸在旁边补刀：“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季家可得好好考虑以后的合作问题了。”
恒阳和恒星顿时像被人当众揍了一拳一样，脸色难看至极。
周子黎并没有打断季燃的话。
虽然这是他的私事，本应由他自己来处理，但周子黎知道季燃是想帮他撑腰。
恒家兄弟不同于他的弟弟妹妹，兄弟二人身后还有恒家，恒氏家大业大，远不是他一个普通人能对付得了的。
这些话从季家少爷口中说出来，远比他说出口要更有震慑力。
周子黎感激地看向季燃一家人，视线再次落在恒家双胞胎身上时，眼神又恢复为方才的冷漠。
“当初是你们父亲主动找上我的，合约上的所有内容，也都是你们父亲定下的。”他语气轻缓，听不出喜怒，“就算上面写的不是一年一百万，而是一千万甚至三千万，那也是我应得的。”
“恒阳恒星。”周子黎第一次这样叫他们的名字，“你们要搞清楚，我也从来不欠你们恒家，更不欠你们两个任何东西。”
“你们若是觉得我拿的钱多了，那你们应该去找制定规则的人，而不是只能接受规则的我。”
他突然轻笑了下，声音听起来更轻了：“还是说，你们不敢去面对制定规则的人，所以只能把不满发泄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