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你是阿婆看着长大的好孩子，你偷偷给我说实话！”
住对门的赵阿婆佝偻着背，攥着江月的手不放，“你们是不是花钱找了关系，让小晨插队进治疗舱啦？”
老人家耳背，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洪亮，还以为是说悄悄话。
旁边看热闹的邻居瞬间把耳朵竖起来了：对啊！沙漠深处不加速污染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恢复精神值呢？
一定是江月母女偷偷找关系插队了！才让江晨好起来的！
“阿月，快说说，你上哪儿找的门路？花的钱多不多啊，你钱叔上次出任务也受了伤……”
“还有你李阿姨，精神值马上就跌到10以下了，她可是家里唯一的战斗力……”
“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有消息千万别藏着，都指望你救命呢！”
“做人可不能这么自私！”
清水巷是五等公民的聚集地，都指望着在污染区找到好东西挣口饭吃，谁家没几个濒临异化的壮劳力？
此时听见江月有门路，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簇拥上来，七八只手撕扯着她的衣服。
还有人不信邪，拉扯着江晨要看她手环上的精神值数据。
“大家别急，都别急！”江月连忙把妹妹和母亲护在身后，大声说，“小晨确实没进治疗舱，我们只是去了一次游泳馆！”
“游泳馆？”离她最近的李婶愣住了，她从未听过这三个字，连忙回头问其他人，“游泳馆是什么，你们谁知道？是新出来的治疗舱不？”
“什么治疗舱啊？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游泳馆可是一等公民专享的休闲胜地，能把身体泡进干净水里的地方！”
一个标榜自己最见多识广的男人笑道，“但我可没听说泡干净水能恢复精神值的，那谁还去治疗舱啊？”
周围人都不自觉地点头，显然认可男人的话。
李婶更是不满地皱起眉，“江月，你就算不肯帮大家托关系，也不能撒谎骗我们啊！”
“李婶，我真没骗你们！确实有一间能恢复精神值的游泳馆，就在沙漠深处的A级污染区附近。”
江月无奈地打开手环，“你要是不相信，我这里还有照片……”
“照片嘛，都是可以作假的，几百年前就有以假乱真的修图技术了。”男人看都不看，直接嗤笑出声。
“连高级异兽都能通过死人的手环上传虚假影像，骗人进污染区深处，江月你这么低级的手段就不用拿出来秀了吧？”
“大家都散了，人家摆明不想让我们沾光，求她也没用啊！”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不少人都相信男人的话。
看向江月的目光都带着谴责。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从前看着挺老实一孩子，居然这么有心眼……”
“顺手帮一把又不会掉块肉，我以后再也不和江婶同路买水了。”
“什么游泳馆啊，肯定是骗人的，搞不好就是江月带着不三不四的人把大家骗过去狠狠宰呢！”
听见大家的不满，男人得意地睨了江月一眼：这就是你在污染区里，抢在我前面捡走好东西的下场！
我今天非得把你们一家都赶走，去住更穷更破的污水巷不可！
他得意地睨了江月一眼，本以为会看见对方百口莫辩的委屈。
却不料江月回望的眼神里竟然充满同情。
同、同情？她竟然还同情我？
男人惊呆了，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江月暗恋他？
结果下一秒，他就感觉后脑一凉。
一个巨大的巴掌带着风声呼到他天灵盖上。
“哪里来的王八羔子，敢带头质疑游泳馆？小猫，给我狠狠扇他！要用力！”
“好。”
啪啪啪啪！宋修文眼睛都不眨，四个鲜红的巴掌出现在男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