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金发青年踩着拖鞋与柏图斯四目相对:
“……柏图斯?怎么了吗?”
安室透还以为组织有什么紧急任务,毕竟柏图斯虽然距离感在家里基本上约等于没有,但他从来没敲过他们的房门。就连早餐都是按照他们起床的时间做的,几乎分秒不差。
柏图斯则在对方开门后就垂下头,观察着才出现在梦里的人。对方似乎刚回来不久,也并非准备午睡,很好没有被打扰到,而且还是很香……等等现在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
柏图斯扯过安室透的手,发现对方体温正常,不禁舒了口气。
他就怕安室透是因为病情反复才去买药的,这下放心了,应该是绿川怕有谁再感冒才未雨绸缪去买的。
而伴随着门被反锁的声音,安室透刚放下来的心又立刻悬了起来。他心想不会是柏图斯知晓了自己的目的,跑来找他对峙了吧?
没错,安室透这次痛定思痛,觉得之前对外张扬跋扈对内矜持的手段,已经不适合现如今的主要矛盾了。
毕竟组织夺取了集会的秘密,无论那是什么,都是对组织的一种助力。那么他作为正义的一方,就要尽可能削减组织的势力,而最容易被攻破的就是柏图斯这里。
柏图斯身为组织的实验体(没错他们已经默认柏图斯是实验体了),尽管武力值高,但身体脆弱,有严重的实验后遗症,而且说不定对方偶尔念叨的老师也已经……总之这么不做人的组织,安室透并不认为柏图斯是真心想要留在这里的。
那么要想加快进度,搞清楚柏图斯的立场,然后把这人彻彻底底拉到他们这边,安室透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保持半推半就的神秘感。而是要热情一些,争取真正走进柏图斯的内心,这就是他最近经常与柏图斯制造偶遇增进关系的原因。
但是现在,这个计划是被发现了么?
安室透又开始思维发散,但思及柏图斯还在身边,他还是扯回了已经飘到不知哪里的思绪,展颜一笑:“柏图斯,你不是上楼去睡觉了吗?”怎么忽然就来找他?
而一提到睡觉,方才梦里的画面又开始闪现。红酒妖精一瞬间倍感委屈,于是他深呼吸一口气,按照兰波先生说过的‘如果和家人吵架了一定要先进行一次拥抱’,啪叽一下将自己呼在了安室透的身上。
安室透:!
“透。”
“……我在,究竟怎么了?”
金发青年没忍住,摸了摸对方细软的发丝。
随后就听到了一段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他听不懂的话:
“我愿意称你一声波本,你不要把我当叛徒可以吗?”
安室透:???
安室透要重申一遍。
柏图斯长了张相当犯规的脸。
人眼是最完美也最真实的摄像头,可即使安室透如现在这般与赤眸青年近乎零距离接触,抬眸间瞥到的皮肤也依旧如白瓷般细腻。松开手垂眸看你时,还会露出欧洲人特有的深邃眉眼,高挺却不突出的鼻梁,以及不笑时也会微微翘起的嘴唇。
虽说眼中涂弄不开的幽深底色显得他十分阴郁,但怎么也掩盖不了极盛面容给人的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