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
方彻冷笑道:“这万年里堆起来的尸骨，这绵延在血脉中的仇恨，一个个至亲友朋的性命，无数的冤魂在梦里嘶吼………………改变?怎么改变?”
“前辈们有有悠久的寿命，教派有教派的传统，这一边有血债如山，那一边有如海深仇!哪怕唯我正教就让你所说，改变了，但是战场相遇，还是要制造新的血债!”
“无论任何时候，都是一样的流血下去。旧恨新仇，不断叠加。”
“就算你当了唯我正教总教主，你也无法让属下不报杀父杀妻杀子灭门之仇吧?”
封云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将手掌放在方彻肩膀上，道:“我说的，不是这种改变。’
他悠悠的说道:“改变，不是和平。这一节，咱们都要清楚。”
方彻发泄完了，牵了嘴角道:“好吧。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以后一步步的走着看吧。”
随即叹口气，语重心长的对封云道:“你呢，我也劝你别自寻烦恼。有些事没什么意义，想太多纯属折腾自己。当然，还折腾我们这些被你领导的人。”
封云笑了:“你今天也算是说了心里话。我很高兴。夜魔，我明白你心里的痛苦和挣扎，我现在真的有些感同身受。”
方彻冷笑:“我啥也没说，夜魔在守护者眼里，就一直是一个恶贯满盈灭绝人性的魔头。我那些话都是反问的你的。所以那些话，你也别当成我的心里话，也别说啥感同身受。。。。。。万一将来你翻旧账给我穿小鞋我受不了。”
封云皱眉不悦:“我是那种人?”
“你们上位者都不是啥好东西!”
方彻愤愤道:“今天一套明天一套我见的多了。”
“PAPAPA。。。。。。"
封云哈哈大笑。
突然感觉说不出的愉快。
虽然方彻一直说自己什么都没说，但通过刚才的“交心’，封云却感觉两人越来越是志同道合了。
起码心中的这种迷惘和挣扎痛苦，在现在看来，是一样的，是一致的。
方彻也松口气。
这一次封云在守护者总部，看来大伯是真正下了功夫的。对封云的影响居然这么大!
但方彻也同样清楚:封云本身就不是什么坏人。
这是一个英雄与枭雄相间，但英雄的一面更重的人。
他有足够的能量和智慧，更有足够的胸襟与格局。
正如东方三三所说:封云这种性格，不像是唯我正教的人。
所以他才付出了这么多的心力，去培养并且影响封云。
方彻若是一味的顺着封云的话头说，任由封云倾吐他心中的真正想法的话，那倾吐完毕烦恼也就发泄的差不多了。
但他反其道而行之，却等于是让东方三三培养在封云心里的种子再次覆上了一层充满营养的泥土。
从这点上来说，叔侄配合天衣无缝。
接下来，外面依然传来金雕的长鸣声。
依然不断的还有金雕在外面盘旋，不甘心的等待报复。
两人都没说话。
封云看到方彻闭上眼睛，以为方彻在想着自己所说的话。
他认为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是值得任何人思考的。
所以他也没打搅，现在也终于有了时间，喘口气，开始清点自己这段时间的进步，战斗经验，与之前的武力相印证。
在一切完毕之后，心中完全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