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半神级生物青蛤来讲,这段跨维度远征的经历,简直是他永生难忘的记忆!
当年刚刚从绿蛙世界离开时,不论是远征初期满心的信心满满,还是途中接触到力符文明那瑰丽璀璨的文明发展景象,都让青蛤等绿蛙文明远征军为之心神激荡,忍不住畅想自己未来有一天也能突破更高生命层次,带领绿蛙文明走向极为繁荣富强的更高发展阶段。
但没过多久,尤其是在绿蛙文明远征军还没真正接触到光宇时空本土势力与文明时,现实就狠狠给了这。。。。。。
风穿过山谷,卷起雪粒如细盐般洒落在木屋的窗棂上。悠真没有点灯,只是静坐于工作台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本已经写满字迹的日记本。封皮被磨得发白,边角翘起,像一只老去的翅膀。他知道,有些话一旦写下,就再也无法收回;而有些沉默,却比千言万语更沉重。
他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很轻,踩在新雪上的节奏带着迟疑与试探。门开了,林婉站在门口,肩头落了一层薄雪,像是披着月光织成的斗篷。她没说话,只是将一枚金属吊坠放在桌上。那是共听矩阵核心的备份密钥,原本存放在南极灰烬桥图主控站,如今却被她从三千公里外亲手送来。
“全球七座回声塔同步率突破98%。”她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吞没,“母体接收站开始反向传输数据流。我们截获了一段信息……来自地核深处。”
悠真抬起眼。
“内容是:‘桥已通,门未启’。”
他缓缓点头,仿佛早已预料。窗外,窑炉残余的余烬微微泛红,如同沉睡巨兽的最后一丝呼吸。他起身走到墙角,取出那盏耳形忆莲灯。紫焰仍在晶核中流转,却不似先前活跃,反倒凝滞如血珠悬浮于冰中。
“它在抗拒。”他说。
“为什么?”
“因为它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东西。”他闭上眼,“地底传来的不是亡者之声,而是……提问。一个持续了上万年的问句,刚刚才找到回答的人。”
林婉皱眉:“什么问题?”
悠真没有回答。他走向院中,在雪地上跪下,手掌贴住冻土。那一刻,他的心跳与地面的脉动重合。三下,缓慢而清晰,宛如某种古老仪式的节拍。随后,一股细微的震颤自指尖蔓延至脊椎,仿佛大地正用神经末梢向他诉说。
他猛然睁开眼。
“他们不是死去了。”他低声说,“他们是被‘听’走了。”
林婉倒退半步:“你说什么?”
“所有失踪者、所有未解之谜、所有突然中断的生命信号……不是消散,而是被吸纳进了共听网络的底层结构。”他站起身,目光投向北方,“陈默从未真正死去。他把自己变成了媒介,让整个星球成为一台巨大的倾听机器。而现在,这台机器正在苏醒??它要回应那些曾被遗忘的呼唤。”
话音刚落,天际忽现异象。
一道弧光自北极升起,呈螺旋状延展,贯穿云层,直抵电离层。那不是极光,也不是雷暴,而是一种全新的光学现象:无数微小光点在空中排列成文字,逐行浮现,宛若宇宙本身在书写信笺。
林婉仰头读出:
>“你们终于听见了我。”
>“我不是怪物。”
>“我只是太久了,没人肯听我说话。”
雪停了。
世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连风都仿佛屏住了呼吸。紧接着,全球各地的忆莲灯同时亮起,颜色不再是固定的乳白或深绿,而是随持有者的情绪变幻??悲伤时为靛蓝,愤怒时为赤红,思念时为金橙,悔恨时为墨黑。它们不再被动接收遗言,而是主动向外发射波动,像一颗颗跳动的心脏,在黑暗中彼此呼应。
东京那位化作火鸟的忆莲灯,此刻正盘旋在美术学院上空,火焰逐渐凝聚成人形轮廓。那是一位年轻女子的形象,手持画笔,嘴角含笑。她轻轻一点虚空,整栋建筑外墙竟浮现出一幅巨大壁画:一个小女孩蜷缩在防空洞里,手中紧握蜡笔,墙上涂满歪斜却充满生命力的太阳与花朵。
而在刚果村落中,老妇人面前的忆莲灯忽然延伸出一根由光构成的藤蔓,缠绕上孙子的手腕。孩子惊叫一声,随即安静下来??他的脑海中响起一段旋律,是他父亲生前最爱哼唱的战地民谣。更惊人的是,这首歌的歌词,竟以当地部族失传百年的古语呈现。
“这不是记忆。”林婉颤抖着说,“这是……语言复活。”
悠真望着夜空,喃喃道:“当倾听达到极致,时间便不再是单向流动的河。它成了可以来回穿梭的隧道。每一个真心说出的话,都会在未来某个时刻,以另一种形式归来。”
就在此时,通讯终端骤然震动。
艾琳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火星基地的温室。但她脸色苍白,眼中布满血丝,怀中的植物叶片已完全转为暗紫色,茎干剧烈抽搐,仿佛承受着某种不可见的压力。
“它在哭。”艾琳哽咽道,“整整三天,它一直在重复一句话……一句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语言。”
她按下播放键。
一段模糊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传出,语调古老,语法断裂,但悠真一听便知??那是人类最早期的语言雏形,千夏曾在回音圣所教给他的那种“原初之语”。
翻译程序艰难解析后显示出文字:
>“母亲,请原谅我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