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蠢。
他如果真的不想认她，完全可以不必出现在她面前。世界那么大，两个人能相遇的概率得有多低？更何况是在异国他乡。
可偏偏，他出现了，还每天晚上偷偷摸去她的房间。
这些举动证明什么，姜早心里一清二楚！
余沐朝背对着她，没有说话。
他当然知道在现在这个阶段不去见她才是最优解，顶着这样一张脸，哪怕伪装得再好，她都会起疑。
但他好想她。
从恢复意识的那一刻开始，没有一刻不想她。
徐正对他做的任何惨无人道的实验，都没有思念她带来的折磨更让他难受。
这种折磨在被困时因为条件限制尚且可以忍耐，但逃脱之后，有了条件之后，他便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
想见她，疯狂的想见她。
相比于死亡的威胁，见不到她反而让他更难受。
“颙……”姜早从身后抱住他，越抱越紧。
虽然他身上不再是熟悉的味道，虽然他装得仿佛是个陌生人，姜早仍旧能够认出他来。
是他，就是他！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钻进余沐朝的耳朵里，心脏都陡然一颤，后背有温热的液体逐渐渗进来，贴着他的皮肉，烫得他整个背脊都像是要化开。
心像是被一根长着尖刺的利刃紧紧攥住，那样强烈的痛意让余沐朝几乎控制不住转过身抱住她，告诉她别哭了，他真的受不了她哭。
但仅存的理智却在提醒他：不行，你会害了她！
男人紧咬着后槽牙，硬生生憋出一句话：“……姜小姐，你认错人了。”
他以为这句话会让姜早气馁，却没想到身后在静默片刻之后，传来她带着怒气的质问：
“我真的认错了吗？我连自己爱的人也能认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