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我把它留在鸿山遗迹里了。”
“是么？我不信。”巫?紧盯着他，“你的承诺不能无限期拖延，我们已经没有耐心了。”
他们与上官飚合作，直接目的就是取得“阳关道”，然后还觊觎大。。。
夜色如墨，笼罩灵山。
贺灵川搁下笔，指尖微颤。那行字静静躺在宣纸之上，墨迹未干，仿佛还带着他心头的余温。风自崖边吹来，卷起一角纸页，像是要将这句话送往人间深处。他没有阻止，只是望着远方玉京城的方向，目光深远如渊。
许久，他才缓缓闭目，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体内的经脉仍隐隐作痛，腐心蛊虽灭，可它留下的创伤却深入骨髓。那一指斩落之后，不仅断去了毒源，也削去了他三成灵力根基。医者说，若想恢复，至少需十年静修。
但他等不了那么久。
“你果然在这里。”泗海真人踏云而来，手中提着一盏青玉灯，灯火幽幽，在夜风中不摇不晃。“我找了你三天。”
贺灵川睁开眼，嘴角微扬：“有事？”
“明遥下尊传讯，北境飞舟在昆仑雪岭发现异象。”泗海真人蹲下身，将灯放在石案旁，“一道裂隙自冰川底部浮现，高逾百丈，形如竖瞳。每逢子时，便有低语传出，听者无不心神失守，甚至自残以祭。”
贺灵川神色不动：“又是‘门’？”
“很像。”泗海真人点头，“但这一次……我们截获了一段祷文。是用上古典籍中的‘冥语’写成，翻译过来只有八个字??”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
“**归来者将重登王座。**”
贺灵川眼神骤然一凝。
“这语气，不像天魔。”他缓缓道，“天魔狂妄、暴戾，只会叫嚣毁灭。而这句话……更像是某种等待已久的宣告。”
“我也这么认为。”泗海真人皱眉，“更诡异的是，那些靠近裂隙的人，无论修士凡人，都会在梦中见到同一个场景：一座倒悬于天空的青铜巨城，城门前立着七根石柱，每根柱上都锁着一个披发赤足的身影。他们不哭不喊，只是盯着梦中之人，直到对方惊醒。”
贺灵川沉默片刻，忽然问：“有没有人认出那座城？”
“有。”泗海真人沉声道，“一位年近百岁的老符师说，那是‘归墟之城’，传说中上古仙战落幕之地。当年七位逆天改命的大能被天道镇压，永世囚于空中之城，不得轮回，亦不能消散。”
“七位……”贺灵川喃喃，“地母也曾是其中之一么？”
“或许不是她本人，但她的力量源头，极可能源自那场大战的余波。”泗海真人叹道，“三千年前王朝暴政，百姓祈愿动天地，引来的根本不是大地之灵，而是被封印者的怨念共鸣。姜璃，不过是第一个被选中的容器。”
贺灵川冷笑：“所以，我们一直以为她在造孽，其实她也是受害者。而如今，那扇门又要开了。”
“你不惊讶？”泗海真人看着他。
“早在虚无之地时，我就察觉到了。”贺灵川抬起左手，掌心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纹路，细看竟是一枚残缺的印记，“那天魔临死前喷出的最后一口黑雾，并非攻击，而是传递信息。这印记，是‘守门人’的标记。”
“什么？！”泗海真人霍然起身，“你是说，你已被列为……接引者？”
“不止是我。”贺灵川合拢手掌，印记隐去，“还有傅发芬、龙秘境、甚至盘上官飚昏迷前，识海深处也闪现过同样的符号。我们这些人，都在那场大战中留下过因果，哪怕转世千回，也无法真正逃脱。”
山风骤起，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泗海真人久久不语，终是低声道：“那你打算去吗？”
“必须去。”贺灵川站起身，望向北方雪岭方向，“若那裂隙真是归墟之门的投影，一旦开启，不只是玉京遭劫，整个九州都将陷入轮回劫难。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