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
顾老爷子扶着金属扶手。
他的手在颤抖，发出轻微金属撞击的声音。他的手背上，薄薄的皮肤下，血管凸起，就像一条条青色的小蛇，在手背上蔓延。
“值得。”
秦芙再次确定，
“知道他觉得值，一切都是值得的。”
呜呜……
顾老爷子猛地转身，把脸压在枕头上，发出悲鸣。这件事，如果顾以安深挖下去，顾家面临的就是分崩离析。
他的内心无比煎熬。
他不知道自己的日子，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这比当年叱咤商场，要困难成百上千倍。
“小芙，都是我的错。”
他的声音涩的厉害，就像没有剃干净毛边儿的木材。
几分钟后，顾老爷子擦干眼泪，“是我没有管教好我的儿子。小安妈妈的悲剧，都是我儿子造成的。”
秦芙上前一步，把手搭在顾爷爷的手背上。
她轻声安慰，
“您就当自己上一个号练废了，现在开了个小号。您看，您有个好孙子。多少老头都羡慕不来的。”
呵呵……
老爷子破涕为笑。
门前，听见顾老爷笑声的张管家，他攥着手，紧绷了一天一夜的精神，瞬间松弛了一些。
在房间里陪着顾老爷子吃了早饭，秦芙这才离开。
今天，她确实工作繁忙。
但凡多出来一点空余的时间，她都不会走的这么早。
坐在回程的出租车上，秦芙拨通顾以安的电话。
“你起来了么？”
秦芙声音平常，没有劲劲儿的感觉。她干脆把顾以安当做朋友，一个好久没有彼此消息的老朋友。
“嗯。”
话筒里，传出翻动纸张的声音。
“你上班了？”
秦芙诧异。
这个顾以安简直就是六边战神！
前天，他刚从看守所出来。昨天，他刚知道自己爸爸杀了自己的妈妈。今天他就能有心情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