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肃昏了好多天，这会哪里睡得着？
他继续琢磨自己身体的事情，这是重中之重，千难万险，只要身体能恢复，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回到天马屿！
“要想断肢重生必须搞一枚黄金丘脑，玛德，早知道当场就给情。。。
那抹红光如血丝般从门缝中蜿蜒爬出，顺着冰面缓缓流淌，在贺沁薇的意识深处勾勒出一道诡异的符文。她猛地睁眼，冷汗浸透后背。屋内漆黑如墨，只有窗外风雪刮过铁皮屋檐的嘶鸣，像某种低语在耳边徘徊。
林晚呼吸平稳，似乎已沉入梦乡。但贺沁薇知道??她没睡。那种细微的能量波动瞒不过她。林晚体内的寒冰核心仍在缓慢运转，如同冬眠的蛇，随时可能苏醒。
她坐起身，指尖轻触胸口，那里传来一阵隐痛。寒冰心脏虽已缩回体内，裂痕却未愈合。刚才强行释放能量威慑警卫，几乎耗尽了她的储备。若再有一次冲突，她未必能撑住。
“你也看见了，对吧？”林晚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融进风声里。
贺沁薇没有回头：“什么？”
“门缝里的光。”林晚睁开眼，瞳孔映着虚无的黑暗，“不是蓝色，也不是白色……是红的，像血，又像火。”
贺沁薇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我看见了。”
“张肃没提过这个。”林晚喃喃道，“他只说门是纯白的，里面空无一物，唯有心跳声引导他前行。可我们的门……不一样。”
“因为时代变了。”贺沁薇低声道，“或者，规则被篡改了。”
她想起许多年前的事??那时末世刚降临，天空撕裂，发光小球横渡苍穹，将无数人卷入高维风暴。有些人死了，有些人疯了，极少数人活了下来，并获得了超越常理的力量。官方称之为“觉醒者”，实则不过是残次品实验体的幸存者。
而真正的“完美容器”，从未出现在登记册上。
“你有没有想过，”林晚翻过身，直视她，“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北境、八号区，相隔千里，却被同一扇门选中？”
“不是选中。”贺沁薇摇头，“是召回。”
林晚一怔。
“我不是第一个。”贺沁薇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划过冰面，“三年前，有个女人也来敲过我的门。她说她梦见了我，说我在一座冰塔顶端站着，手里握着一把钥匙。我没信她，把她赶走了。第二天，她在巡逻队例行清查时‘意外’死亡。死状……和你现在一样，皮肤下布满蓝纹，嘴里结霜。”
林晚的手指微微颤抖：“然后呢？”
“一周后，我又见到了她。”贺沁薇闭上眼，“她在梦里，站在我面前，笑着说：‘她们不肯放我们走，所以只能再来一次。’”
屋内骤然降温，墙角凝结出细密冰花。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冻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霜雾。
“这不是第一次轮回。”林晚终于明白，“我们在重复……一遍又一遍，直到达成某个条件。”
“或者失败到无人可继。”贺沁薇冷笑，“张肃就是最后一个失败者。他的意识崩解前，曾向科学院发送过一段加密信号。我截获了一部分，里面反复出现一个词??‘归元之门’。”
“归元？”林晚皱眉。
“万物回归初始之意。”贺沁薇取出那张残破地图，摊开在膝头，“旧科学院、地下水库、废弃地铁枢纽……这些地方不只是能量爆发点，更是‘锚点’。它们构成了一个三角阵列，指向城市中心??也就是避难所主控室下方三百米处。”
“你是说……真正的门不在梦里，而在地底？”
“梦是投影。”贺沁薇指尖划过三个标记点，“现实中的门需要三把钥匙才能开启。而每把钥匙，都藏在一个觉醒者的体内。张肃拿走了第一把，但他无法承受其重量，碎了心，散了魂。第二把……在我这里。”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晚脸上：“第三把，在你身上。”
林晚怔住，下意识摸向胸口。那里并无异样，可她分明感到一股沉甸甸的存在，仿佛有颗不属于她的核心正静静蛰伏。
“所以，我们不是被选中。”她苦笑，“我们是零件。”
“但零件也能反抗。”贺沁薇收起地图，眼神陡然锐利，“明天夜里，我会引开巡逻队的注意力。你趁机潜入地下水库，那里曾是供水系统的中枢，现在被改造成物资仓库。我要你找到B-7区的备用电源舱，打开第三层隔离阀。那里有一块未登记的数据板，记录着所有‘门计划’参与者的名单。”
“如果他们发现我怎么办？”
“不会。”贺沁薇冷冷道，“因为我会让他们以为，逃跑的是我。”
林晚看着她：“你要牺牲自己？”
“不。”贺沁薇嘴角扬起一丝近乎残酷的笑，“我只是要让他们相信，我逃了。”
夜渐深，风势稍缓。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夹杂着金属碰撞声??巡逻队换岗了。
贺沁薇起身走到窗边，掀开一角破布向外望去。雪仍未停，街道上积雪厚达半尺，脚印很快就会被掩埋。这是好事。痕迹消失得越快，越容易制造假象。
“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她忽然问。
林晚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