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抿起唇角，起身走向了卫生间的方向。
卫生间在一个小拐角后面，宁秋察觉到她情绪似乎有些不对，犹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门后响起轻微的水声，声音从洗手池的方向传来。
宁秋并没有出声，裴宁很快就出来了，脸上还沾着些湿意，看见宁秋时时愣了愣：“你怎么……”
宁秋几乎和她同时开口，她压低声音，似乎并不想让其他人听见：“情绪不好？有心事？”
裴宁微怔，有些惊讶于对方对她情绪变幻的敏锐感知。
她正准备开口，宁秋又抢先她一步：“说实话，假话是会被我发现的。”
裴宁于是闭嘴，沉默片刻后才说：“……这是我的事情，你本来不用掺和进来。”
“什么叫是你的事情？”宁秋不赞成地皱了皱眉，“江总显然不这么认为，我也不。”
两人都明白，在江总选定裴宁做‘替身’的那一刻，这件事就不可能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更何况，宁秋本就是为了裴宁回来的。
两人的声音都压得很低，殊不知就在几步远的拐角后，挤挤囔囔挤满了人。
【……果然！宁小姐这次会突然回国，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裴姐！】
林之乔眼含兴奋，一脸嗑到了的表情。
一旁龚甜甜在笔记本上飞速记录着，手速仿佛开了二倍速，几乎能看见残影。
【自从高中初遇又失联之后，宁秋再次见到裴宁，是在大荧幕上。】
【那时的宁秋正在国外进修，一眼就认出在荧幕上唱歌的裴宁。知道裴宁在国内做歌手后，宁秋本想回国相认，却看见了裴宁和江渣渣前不久官宣的消息。】
后面的话，宁秋并不希望裴宁从林之乔那里知道。
于是她抢先一步开口：“我当时以为，江翎虽然追人的时候很烦人，但他家境不错，对你也很不错。”
那时的裴宁刚在江翎的帮助下渡过低谷期，无论是谁都觉得，江翎是良配。
宁秋当时也这么认为。
“我想着，只要你幸福就行，你和他刚在一起，关系这么好，我回去的话……太打扰你们了。”
宁秋说，语气突然一变：“谁知道他竟然是那样的人渣！”
裴宁不说话了。
宁秋几乎咬牙切齿：“早知道他竟然把你当……还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我当初就应该早点回来！”
裴宁反过来安慰她：“不是你的错。”她说，“是人渣的错。”
宁秋愣了下，低笑一声说：“没错，是人渣的错。”
【没错！本来就是江渣渣的问题，裴姐还是很清醒的，没有cpu自己。】
【不过……裴姐和宁秋是不是已经知道江总以前做的事了？怎么知道的？江翎怎么暴露的？】
林之乔偷瞟了一眼宁秋，恍然：【懂了，家里有背景还是比较厉害的，这么多年前的事都能查到！】
林之乔放下心。
有宁秋在，他就不用担心裴宁会被江翎带到坑里了。
莫名其妙被带上高帽的宁秋：“……”
算了。
就当是她发现的吧。
说开口，裴宁的情绪显然好了不少。
她低声道：“宁秋，谢谢你。”
“我可不想听你说谢谢。”宁秋挑了下眉，上挑的眼尾含着些调侃，“如果真想谢我……不如用我喜欢的方式。”
裴宁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