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抬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看到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没人在意她这个新来的打杂人员。
她迅速用手表拍下了桌面上的一段资料，确认好内容后，她开始按时间顺序整理这些文件。
不仅仅是资料夹里的内容，桌上堆积如山的纸张都需要一一整理。每一页上记录的，都是试药人员的详细情况。
刚开始，这些报告还算可接受范围，但越往后翻，报告里的内容只让人不自觉地皱紧眉头。
早已超出了试验的范畴，完全是在折磨人。
她快速整理完手上的资料，距离午休还有两个小时，周围的工作人员依旧忙得像陀螺打转，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陈鱼坐回自己的座位，等待dy的出现。
她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响着，下午两点了，她已经饿得不行，不得不从包里拿出她从家里带来的方便面面饼，干巴巴地啃着。
前几天的试药过程，她吃的都是公司提供的饭菜和饱腹苹果，没碰过包里的食物。
幸亏没碰，不然今天被直接带上十八层，什么准备都没有。
正在陈鱼嚼着面饼时，dy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喂。”
接着，一根卷起的纸筒拍了拍陈鱼的肩膀，“把柜子的摄像机和架子拿好，跟我来。”
陈鱼将最后一口面饼塞进嘴里，把柜子里的小摄像机和架子取出来，迅速跟着dy走到电梯。
她们乘坐电梯，回到十七层。
这一次，她们没有经过狭窄的走廊，而是直接由前台按下按钮，洁白的墙壁转动，露出一条隐藏的通道。
走过通道，来到一处更宽敞且不见头的长廊。
长廊两侧装着玻璃窗，窗外站着研究员，他们正通过玻璃窗观察着里面的试药人员。
像是进入动物展览馆，所有的一切都隔着一道玻璃，冷冷地、无情地观察着每一个被试验者的细节。
dy带着她走到一间观察室前。
观察室里的试药人员站在角落，脑袋紧贴着墙壁，身子僵硬一动不动，像是一具直立的死尸。
陈鱼默默地支起架子，固定摄像机的位置。
目光不自觉地扫过被这个所谓的“药物试验”摧残到不成样子的试药者。
“开始吧。”dy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陈鱼点了点头，启动摄像机，开始录制。
玻璃墙后的人久久不动，dy单手拖着笔记本敲打键盘记录。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里面的人忽然浑身一颤，身体开始缓慢移动，转过身，是一张已经腐烂的脸。
嘴部周围的皮肤薄如蝉翼，甚至已经破出几个洞，露出皮下的发黄的牙齿和干枯的牙龈。
“啧，都这样了还不死，浪费我的时间，还占观察室位置。”dy不耐烦地嘀咕着，手上的键盘敲得噼里啪啦作响。
陈鱼沉默地注视着摄像机上的小屏幕。
屏幕里，被观测的人朝着玻璃墙方向走着，一步一步，拖拽着身子，等到玻璃墙边时，忽然狂笑起来，手舞足蹈，把脑袋一下又一下磕在玻璃墙上。
“都录下来了吗？”dy问道。
陈鱼点点头。
得到确认的答复，dy没再停留，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带着陈鱼去往下一个观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