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编。”张肃冷冷道，“或者摧毁。每一个探针都蕴含一丝源质，若能全部吞噬，我的权限将跃升至临界点。到那时，我不再是被动防御的一方??我可以主动发起‘文明申诉’，要求重新评定人类命运。”
“可你刚经历一场生死之战！”陈涵舟急道，“你需要休息！恢复！至少等三天！”
“没时间了。”张肃转身走向舰岛，“它们一旦完全激活，会自动联网上报坐标。不出七十二小时，就会有更强的清除单元降临。到时候来的可能不是光球，而是维度裂解炮，或是量子湮灭风暴。”
他停下脚步，背对着三人：“通知所有作战小队，准备清剿行动。目标：方圆三十公里内所有异常能量源。活捉优先，无法控制者，当场歼灭。另外，把实验室里的‘冰核反应堆’启动，我要用它来炼化源质。”
“可是……雷鹰已经死了，晶核存量不足支撑大规模实验！”齐乐静提醒。
“不用晶核。”张肃回头，银瞳幽深如渊，“用尸体。”
“什么？”
“末世三年，死的人够多了。”他淡淡道，“强者陨落后，体内仍残留着战斗意志与能量印记。我要建一座‘尸炉’，以寒冰为引，灵魂之火为媒，炼化百具战士遗骸，提取他们的战意精华，注入自身经脉。”
“你疯了！”郑欣妤失声，“那是亵渎！他们是为了人类未来牺牲的英雄！你怎么能把他们当燃料？！”
“正因为他们是英雄，才最适合成为武器的一部分。”张肃声音平静，“他们若泉下有知，宁愿自己的死亡化作反击的利刃，而不是白白腐烂在雪地里。这不是亵渎，是延续。”
他不再多言，大步走入舰岛深处。
……
七日后。
极北之地，昔日名为“黑石谷”的峡谷已被彻底改造。整片区域被一层厚达十米的透明冰层覆盖，冰下埋藏着数百具穿戴装甲的尸体，皆面朝天空，双手交叠于胸前，宛如沉睡的战士军团。
这是张肃亲手布置的“百战冥炉”。
冰层中央，矗立着一根高达三十米的冰柱，内部封存着第一枚被俘获的观察者探针。它如今已失去光芒，外壳布满裂痕，核心处却有一缕白丝缓缓流动，正与张肃体内的源质产生共振。
张肃盘坐于冰柱之下，全身赤裸，皮肤泛着金属般的蓝黑色光泽。三十六枚冰锥悬浮周身，组成守护阵型。而在他头顶上方，一团幽蓝色的火焰静静燃烧??那是用九十九名战士遗骸提炼出的“战魂之火”。
他开始引导源质，将探针中的信息一点点剥离、解析。
画面在脑海中闪现：
浩瀚宇宙，无数光点漂浮于虚空中，每一个都代表一个文明世界。有些明亮璀璨，有些黯淡将熄。一条无形的链条贯穿其中，正是“观察者网络”。而在网络顶端，悬浮着一座无法形容的存在??它没有形态，却充满压迫感，仿佛仅仅是注视它一眼，灵魂都会冻结。
【代号：终裁者】
张肃的心脏猛然一缩。
他知道，那就是最终极的主宰。
就在这一刻，探针最后一丝能量耗尽，轰然碎裂。而那缕白丝猛地钻入张肃眉心！
剧痛袭来，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铁钉扎进脑髓。他的双眼瞬间溢血，鼻腔、耳道likewise流出黑红色液体。但他咬牙承受，任由信息洪流冲刷意识。
数分钟后，他睁开眼。
不再是银白。
而是纯粹的白，毫无杂质，仿佛瞳孔已被替换为两颗微型恒星。
“我看到了。”他喃喃道，“宇宙的真相。”
他站起身，声音冰冷而威严：“文明之间并非平等。弱者连被审判的资格都没有，直接抹除。只有达到一定强度的种族，才能进入‘候选名录’，接受试炼。而试炼的方式，就是派遣观察者，测试该文明是否拥有‘突破极限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