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初言知道，她这是害羞了。直到上飞机，余晓还久久不能从那蜻蜓点水般的吻中醒过来。这是她的初吻，在毫无防备之下，就没了。说懊恼吧，有一点，但更多的是羞涩与甜蜜。她这样，是真的喜欢初言吧？而这头，初言开着车，并没有回学校，也没有回初宅，而是来到初氏的私人医院。今天老爷子出院。其实初言是希望老爷子在医院多呆几天，毕竟之前被医生下过病危通知的。但老人家一直闹着回家，他也不能违背他的心愿。初言到病房的时候，初老爷子早就穿戴整齐，拄着拐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孙子来，眼神闪过一抹喜色，但很快掩饰了起来。“哼，明知道我要出院，还让我等这么久。”拐杖在地上敲了两下，显示主人此刻正在生气。初言视若无睹，淡淡回道：“您要出院，多的是车子和人接您。”自己想见孙子的念头一下子被戳破了，但初老爷子没有恼羞成怒，只是轻“哼”了一声。他知道孙子这是故意怼他的，他想出院，初言虽然会反对，但还是会来接他。不过今天的确来得晚了些。“今天你有事。”不是问话，而是肯定。初言扶着老人家起身。“刚送您孙媳妇去机场。”初老爷子顿住脚步，怒目圆睁：“你不早说？我昨天就可以出院，说不定还能见她一面。”“我们才确定关系没多久，你这样会吓到她的。”老爷子想想，也是，见家长的确早了些。但他仍然很遗憾：“我可以远远看她，不让她知道。”初言正色道：“爷爷，她还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想等到告诉她之后，再带她来见您。”话音刚落，初老爷子瞬间用奇怪的眼神看初言。初言扶着他，离他很近，他清晰地听到老爷子嘀嘀咕咕：“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恶趣味，还玩起试探来了。”初言哭笑不得，“不是，她是我小时候的朋友。但是她好像忘记我了，我想等到她想起来之后再告诉她。”老爷子：“你说她是z城人？”“嗯。”“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再跟我说吧。”老爷子说完停了一会，又喃喃自语：“z城，是个好地方，我也很想去看一看。”初言沉默了。初言等了许久，也不见某个小姑娘给他打电话发信息。忍不住给她发了微信过去，结果久久没有回复。于是拨了电话，良久，拨号声快结束时那边才接起。初言急忙问：“你到了吗？”过了好几秒，就在初言怀疑是不是打错电话时，那头才传来一道小小的声音。“嗯。”闷闷的。初言皱起眉头，“余晓？”“那个，我爸来接我了，我、我先挂了。”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初言眉头紧蹙，盯着手机好久。陈助理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上司坐在办公桌后，却没有看文件，他神情严肃，似乎遇到什么大难题。“陈柯，你说，女生为什么走之前还好好的，现在却不理人呢？”初言突然说道。陈助理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看到上司正盯着自己，他连忙正色道：“也许是她走之前您做了什么，让她不开心？呃……或者是害羞？”想到老板这么出色的脸蛋和身材，无论他做什么，估计女生都会原谅的吧。初言恍然大悟。想到分别时的那个吻，初言发现自己此时遭遇的原因了。“我知道了，谢谢。”“呃，不用谢。很高兴能帮到您。”陈助理出去后，初言再次拿起手机，拨了电话过去。这次那边很快接起。余晓一个人坐在机场外的座椅上，等到余爸过来接她。刚才初言打过来的时候，她一想到那个吻，便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于是匆忙找了个借口挂断。没想到他会再次打来。“初言。”她轻轻地开口。软软甜甜的声音传来，初言心像抹了蜜一样。真恨不得她就在眼前。“之前，我是不是唐突你了？”初言做好心理建设才问出这个问题的。他原本不想问，但又怕她一直不理他。可问了之后，万一她说是，说他冒犯了她呢？那以后难道都不能亲近她？他不想失去这种甜蜜的福利，可也不希望她不开心。最终还是问了出来。问完他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宣判。在第一次商业谈判时都没有现在这样的紧张。而那头的余晓，听到他这个问题，一时羞得想钻进什么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