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张一所说，手上什么都没拿。
但左手手背那发青的针孔异常明显。
顾简兮看了眼她身后桌上的针头蹙眉，“这是干什么？学扎针？”
张一像是犯错的孩子低下头，“我想帮帮忙。。。到现在为止我什么都做不了，手术室里面就是个杵在地上的木头桩子，在外面也不能帮你。”
“你都那么累了，还要自己输液。但这些其实都应该是我来做的。。。”
“所以就什么都不问自己跑过来练习？”顾简兮拉着张一的手低头道：“瞧瞧，手背都要被你扎烂了！”
“我太笨了。。。怎么都学不会。”张一低着头委屈巴巴。
“要是所有人都能无师自通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医学院了！”
顾简兮拉着张一的手走向一边，“握拳。”
她指着张一手背上清晰明了的血管道：“看见了吗？就要往这些地方扎，最开始要先扎带，让血管更清晰，还要记得消毒，最后才是准备下针。”
顾简兮拿起桌上的针头在她手背上比划，“针头要平稳，手要快，不能犹豫，扎得太过会扎穿，太轻会扎不到，这都会导致药液无法进入血管，会很疼的。”
“看好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针头准确扎进张一的血管里。
“嘶——”张一一个激灵，震惊的看着那嵌进去的针头。
“怎么看你扎就这么容易啊？”张一像是泄气的皮球，眉头皱的像沙皮狗一样。
“废话，我扎了多少年了？”顾简兮把针头抽出丢到垃圾桶里，转身指了指门外道：“储藏间里有兔子，他们的耳廓血管十分清晰，你可以用他们来练习静脉注射。”
“兔子是这样用的啊？！他们还挺可爱的，我。。。”
“可爱又不能当饭吃，你自己研究吧，用她还是用你那已经被扎烂的左手。”顾简兮双手插兜转身往楼上走去。
“对了！”身后的张一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一步道：“你还记得巧雪吗？我前段时间回家的时候遇到她了，听说她在工地找到了一份工作，帮着做饭什么的。”
张一笑眯眯的道：“好像还遇到了一个挺好的小伙子！但是她这个情况你也知道，不怎么敢相信男人了一样。。。”
顾简兮点头，“也挺好，自己糊口最重要，慢慢接触嘛。”
小杰和大梁的房间都很安静，顾简兮路上扫了眼，回到自己房间时瘫在床上。
“好累啊。。。”
一整台手术下来，顾简兮才算是能休息一下，原本压抑住的身体机能瞬间爆发。
肚子一阵凶恶的叫声不断抗议着。
“知道了知道了，一会就去。。。”
“要去哪？”
周志良的声音传来，顾简兮一个弹起，“没事，大梁没醒吗？”
“醒了，恢复的还不错，就是头有点疼。”
顾简兮起身坐在床边道：“那是麻药劲过了创口疼，很正常，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吧？”
周志良点头，“他没有，我有。”
顾简兮立刻站起来上下打量周志良，“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不是。”周志良摆手，推着顾简兮的手腕让她重新坐回床上。
“下周部队里有文艺汇演，鼓励我们带家属去，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来？”
顾简兮双手倚在身后歪头道：“这下不是通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