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特别无聊的汇演现在看来，好像也别有一番滋味。
顾简兮全程盯着台上，不忍心错过一丝细节，忍不住整个后背都挺了起来。
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周志良的眼神。
一场文艺汇演两个多小时下来，周志良就没怎么看向台上。
最后一场节目下场，结尾的乐团缓缓上来，伴随着悠长的乐曲，整场汇演结束。
“何书雪？！”顾简兮眯着眼睛仔细观察，拉着周志良的手臂疑惑，“台上那个小提琴手是你们部队的吗？”
周志良望过去，辨认了一会摇头道：“不是吧，我们部队的汇演经常会在外邀请，有一些不认识的人也是正常的。”
汇演正式落下帷幕，顾简兮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第一时间冲向后台。
“何书雪！”顾简兮拉开侧幕的帘子冲了进去，刚要上前来阻挡的工作人员看到了跟在她身后的周志良，对视一下后在周志良的眼神下让开。
何书雪正在后面听着团长的夸赞，爱抚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小提琴，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的躲到团长身后。
“顾简兮？！你怎么来了？”
顾简兮冷笑，“还真是你啊？我说怎么没来卫生所，原来是觉得自己又行了！”
她身前一身黑色丝绒的女人微微蹙眉，成熟性感的眼神轻瞟，伸手挡在何书雪面前，“这里是后台，不是你们可以随意闯进来的地方！”
顾简兮气得半死，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解释：“我是你们小提琴手的医生，她手部颤抖的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治疗还未过半就贸然上台，你们想断送她的职业生涯吗？”
团长转过身看向何书雪，“是真的吗？”
何书雪心虚的低下头。
团长双眼含怒，紧绷的胸口上下起伏。
苏影在演奏界的地位不必多说。
普通人想要进她的团打杂都难，想要混上个上台的机会更是不知道要熬多少年。
在她的团里接到部队文艺汇演的邀请都是常有的事，有些更是可以对接国际，去国外汇演。
但她对手下的人更是严格，挤破头进入她的团后你会发现，在这个团里，努力练习拥有进团资格是最简单的事了。
何书雪低下头，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右手自从下场后就无意识的颤抖着。
此刻更是紧张的冒汗，根本不敢和苏影对视。
她原本以为会听到苏影的怒斥，却没想到苏影转身就走了，一句话都没说。
“苏团！”何书雪望着她的背影，紧紧闭上双眼。
再次睁开时，她一脸绝望，看向顾简兮冷声道：“当着我团长的面说出我的病，这下我的职业生涯彻底葬送了，你满意了？！”
“葬送职业生涯的是你自己！”顾简兮上前一步拽起何书雪的手腕，“你看看它吧！好好看看它！看看它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
“为了这么一个汇演你想葬送自己的前程是吗？你那么不在意，从一开始就不要来找我啊？干嘛一边浪费着别人的心血一边疯狂挥霍？！”
何书雪被气的双眼泛红，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右手。
她以为自己可以的，她以为已经没什么要紧的了。。。
可右手的颤抖时刻在提醒她，先前的无所谓都是错觉。。。
何书雪挣脱顾简兮的手，蹲在地上崩溃大哭起来。
周围的工作人员一阵疑惑，好奇的目光都投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