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燃烬仔细看完最后一张照片，神色愈发凝重，显然已得出了与夏歌同样的结论。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这一切，随后才低声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歌摇了摇头，眼中浮现出一丝迷茫：“我不知道……”
但很快，她直视祁燃烬的目光，声音重新带上决绝：“但我只知道一件事——”
“我必须阻止他。”
祁燃烬微眯着眼，终于开口：
“……你的父亲确实一直在向政府提供研究协助，至少在明面上如此。”
“政府内部现在焦头烂额。杂血反叛军频频活动，最近的一次，甚至直接在边境的某城市掀起了暴乱。”
“死伤惨重，只是消息被压了下来，没对外公开。”
她顿了顿，继续道：“根据我掌握的资料，反叛军的扩张速度异常惊人，短短几年间已经扩大了十倍不止，还开始向境外渗透。”
“政府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急需要更强大的军事力量来压制一切。”
说到这里，她冷笑一声：“于是，他们将目光投向了天生强大的纯血。”
“而其中最让他们关注的，是闻夙渊。”她略微压低音量，“按照内部对吸血鬼的记录，她早该陷入停滞期。可她现在的状态却出奇地稳定，没有一丝动荡的迹象。”
“这是史上从未出现过的特例。”
祁燃烬缓缓转向夏歌，目光锋锐：“他们怀疑，闻夙渊掌握了某种特殊力量。”
她像是回忆起什么，后退半步:“……在那场事件里，我确实亲身感受到了。”
“那股气息……不完全是我们认知中的纯血力量。反倒有点让我联想起猎人所使用的原初力……甚至，比任何猎人释放出的都更加纯粹。”
“我想，他们恐怕也察觉到了。只不过……”她看了夏歌一眼，眼神锐利：“闻夙渊现在太过强大，即便确认了猜测，他们也不敢再明着对付她，更别说尝试控制。”
“所以我推测，他们很有可能会将目光继续放在另一个突破口上。”
夏歌怔了怔，脱口而出：“……妄雪？”
祁燃烬点头。
“起初，我们理所当然地以为她是闻夙渊特意收养的人类血包。”她平静地说道，“在纯血中，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再说……”
她语气更低了些：“纯血无法生育，这是共识。”
“但现在，”祁燃烬目光沉了下去，继续开口，“我觉得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闻夙渊对那女孩的态度，很反常。我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但我直觉就是这样。”
“这是个疑点。”
她望向夏歌，语气平静，却字字有力：
“你父亲大概也会注意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