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翊航手晃了一下，很快又端稳了：“你不冷吗？”
那人的眼神纡尊降贵的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接着挪开了没有回答。
俞翊航想了想，拿起一边的毛毯递给了他。
看着余光里那柔软洁白的毛毯，蔺谦再次抬起了眼睛，眼底带着询问。
俞翊航说：“给你披着。”
他看着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瞳，漆黑如墨，像粒澄净的玉珠，装在桃花状的眼眶里，煞是好看。
那人嗤笑了一声：“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
大约是他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还有他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让他说出这话毫无违和。
俞翊航没有退缩，执着的伸着手：“人人一样。”
听到这句话，蔺谦终于肯好好打量起他来。
眼前的男人瘦到脱相，说是难看也不为过。
一头枯槁的乱发眼睛无神，随处挑拣都没有值得一提的地方。
却敢跟他叫板。
俞翊航感受着那视线在身上游移着，竟比海风还要刺骨。过了好一阵子，那视线才在他脸上停驻。
俞翊航看见他勾了勾嘴角，说：“不一样。”
“嗯？”俞翊航不解。
蔺谦说：“你们在我眼里，不过就是群玩物罢了。”
俞翊航怔了一会，望着眼前的人漠视一切的神情，头脑深处忽的闪过另一张脸，紧接着便是锐利的疼痛搅碎了画面。
手里的茶杯再也握不住，掉在甲板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看着地上的茶渍，蔺谦眉头一皱，冷声道：“我只养玩物，不养废物。”
疼痛很快褪去，俞翊航冷汗涔涔的捂着脑袋。
也不给自己缓神的机会，接着蔺谦的话尾回答：“我不是废物。”
听着还带着忍痛余意的沙哑嗓音，还有话语里的坚定，蔺谦罕见的愣神了。
下一瞬，他便扯开了嘴角：“那就证明给我看。”
段氏大厦。
李严低垂着目光，不敢去看身前人的阴沉的脸色。
他说：“监控一天前的录像已经被人抹去无法恢复，所以调查的进度只能停滞……”
“嘭！”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回复。
李严瞄了一眼刚刚被摔在桌上的资料，识趣的闭上了嘴。
段斐晟捏着眉心，那里积压着浓烈的痛苦。
眼前滑过那双通红哀戚的眸子，段斐晟心口一窒。
他又问：“赵逸天那边有进展吗？”
听着他的问题，李严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没有，赵律师捞了整整两天都没有见到人影，大约已经冲进外海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办公室一片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