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竹亭冷声:“多谢妖王盛情,不敢领受。”
白石劫只道:“若真有那日,我会给你们发请柬的。”
幻境中大婚之夜被围杀还历历在目,胥清可不想再举办什麽婚礼,坐上飞行器后说:“不要婚礼。”
白石劫慢饮一杯茶水,“仪式而已,不要也罢。”
在幻境中时,大妖就不是个注重虚头巴脑仪式的人,最好的仪式,就是两人的约会,两千年才修成正果。
而此刻,他们已经相处如新婚夫夫了。
胥清微微赧然,又有伤感,看着窗户外两族的退散,就像一盘流沙,渐渐的都消失了,淡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终结,但一定是开始。
“舍不得?”白石劫目光轻轻落在月光下的戈壁。
胥清说:“没有。”
他都做好离开这个小世界的準备了,哪有什麽不舍得。人生匆匆,所遇所思,终究会随着时间沖淡。
唯一让他牵念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胥清从来没有这样在乎一个人,几乎可以和父神并肩。
“爱情,真可怕。”胥清感叹。
白石劫忍俊不禁,试了试胥清面前茶水的温度,稍稍有些烫,便用法术放凉些,递到青年嘴边,“是可怕,让我觉得世上最有意思的事,就是当你老公。”
胥清就着他手喝一口茶,没好气地鼓起腮帮,“求求你做点有意义的事。”
对面的大妖挑眉,“那你说说,你做了什麽有意义的事,我来向你学习。”
胥清掰着手指,“那可多了,比如斩妖除魔,斩妖除魔,还有斩妖除魔。”
白石劫低笑一声:“那你要斩我吗?——啊,我已经被你‘斩’了。”
斩,在另一个世界有诱惑的意思。
胥清心想,他也被大妖斩了。
其实斩妖除魔也挺没意思的,若是有让两族不再征战、和谐共处的办法,那才有意义。
胥清说:“我先说明,我这次来,不是来跟你谈恋爱的,是为了两族和平。”
白石劫挪了座位,到胥清身边,将人严严实实搂住,问:“是吗?”
胥清闻到白石劫身上冰雪与木质混合的气息,微醺道:“是啊。”
“跟我谈恋爱不重要?”
“……不重要。”胥清理智告诉自己。
“那好吧。”
就这麽妥协了?胥清怀疑地看着大妖。
白石劫低头在他脸蛋上亲一口,笑道:“在幻境的时候,我是事业爱情两手抓,总有顾不过来的时候,现在就劳烦你忙忙家国大业,我呢,就伺候你好了。”
胥清呆愣地问:“什麽意思?”
白石劫:“以后青荒交由你打理,我给你暖床。”
胥清:“……不要啊!!”他就想当一条鹹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