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了一身简单的连衣裙，淡妆素抹，与白天那个干练的财务主管判若两人。
“周区长，感谢您赴约。”徐雁来起身相迎，神情略显不安。
“徐主管客气了，”周一梁在她对面坐下，“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服务员上完茶点离开后，徐雁来深吸一口气，直视周一梁：“周区长，我想知道您今天在会议上的提议是认真的吗？”
“当然。”周一梁点头，“我认为你是分厂厂长的最佳人选。”
徐雁来苦笑一声：“周区长，明人不说暗话，您和王书记在打什么主意，我大概能猜到。但我想知道，如果我真的接受这个职位，能得到什么保障？”
周一梁慢慢品了口茶：“那要看徐主管想要什么样的保障。”
徐雁来沉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我母亲的治疗费用很高，我需要钱，但我不想再做违心的事了。”
“你指的是为林光福转移资金？”周一梁直接挑明。
徐雁来脸色一白，紧张地看了看门口，压低声音：“周区长，这些话不能乱说。”
“徐主管，既然你约我出来，就应该有坦诚相见的准备，”周一梁放下茶杯，“我知道你母亲在省人民医院，医疗费用由东海昌盛公司支付，而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林光福的侄子。”
徐雁来手中的茶杯差点掉落，她颤抖着放下杯子：“你……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情很隐秘，王建军都没查出来，她没想到周一梁一个外来者，初来乍到，就查出了这么隐秘的事情。
“我还知道，东海昌盛与东海机械厂之间的交易存在严重问题，”周一梁向前倾身，目光如炬，“徐主管，你现在站在十字路口，选错了方向，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他在这一刻，心里有些庆幸，徐婉晴能过来帮他。
如果不是秦老门生故旧遍天下，他可不可能这么快，就查出这么重要的信息。
徐雁来脸色惨白，冷汗从额头渗出。
周一梁语气缓和了一些：“但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保证你和你母亲的安全，并且会帮你摆脱林光福的控制。”
他下午回招待所之前，刻意在厂子里溜达了一圈，倒是听了不少流言蜚语。
总的来说，徐雁来在职工圈子里的风评不算坏，虽然大家喜欢讨论她的桃色绯闻，但对于她的为人，还是比较认可的。
一个厂长的情人，居然能在基层职工圈子里不遭人恨，这说明徐雁来绝对是有可取之处。
“周区长，您需要我配合什么？”徐雁来声音干涩。
“提供林光福违法违纪的证据，”周一梁直视她的眼睛，“特别是通过东海昌盛转移资金的证据。”
“这样我也会受到牵连。”徐雁来脸色惨白。
她想要摆脱林光福的控制，但前提是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放心，我可以对你保证，只要你配合，之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周一梁目光炯炯地说道。
他不是纪委干部，拉拢徐雁来也是有自己的私心，自然也不会铁面无私
徐雁来低头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头，眼神犹豫：“我需要时间考虑。”
“可以，但不要太久，”周一梁站起身，“分厂厂长的人选最迟后天要确定。”
他知道徐雁来现在对他缺乏信任，犹豫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