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丹修士，死了？”
看到此前还不可一世的温邢殒命，崔?的神色，也有些怪异。跟着，她目光直直落在了苏文身上。
然后心中便又掀起了惊涛骇浪。
自己的道侣常彦，这些年居然背着自己，和那在南冥古国犯下人祸的魔修走在一起？
这常彦，到底还瞒了她多少事情？
“……”不同于崔?的惊愕，当萧夏得知落月村的苏文，便是南冥古国被通缉的苏文后，她不由瞪大眼，并面露一抹恍然大悟。
难怪。
常彦那老东西，如此维护袁清漪一家，。。。。。。
暴雨如注，砸在列车顶棚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赵哲靠在窗边，玻璃映出他模糊的脸??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像是被某种无形之力从内部掏空过一遍。耳机里那段录音循环了七次，每一次都让他的耳后疤痕跳动得更剧烈一些。那不是普通的伤疤，是植入接口的痕迹，清音办编号为“Z-HET-01”的生物密钥认证区。
他知道这个名字不属于真正的自己。
可名字又算什么？记忆、身份、过去……这些词在他脑海里早已碎成沙砾。他在沙漠中醒来时没有身份，在边境小镇杀出一条血路时也不曾追问来处。直到遇见林小芸，听见她轮椅下金属摩擦地板的声音像一把钥匙，轻轻拧开了他脑中锈死的锁。
而现在，锁正在崩裂。
列车驶入秦岭隧道群，黑暗瞬间吞噬一切。赵哲闭上眼，却看见更深的黑??一条无尽走廊，两侧是透明舱室，里面漂浮着人形轮廓。他们闭着眼，头发漂散如水草，耳朵连接着细若蛛丝的导线。滴水声规律地响着，每三秒一次，与心跳同步。
突然，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尽头。
白大褂，背对着他，长发垂至腰际。她缓缓转身，面容却是空白的，只有一双眼睛亮着，泛着幽蓝的光。
“第十三号协议。”她开口，声音却来自四面八方，“你本不该听见。”
赵哲猛地睁眼，冷汗浸透衬衫。车厢灯光恢复，邻座乘客正疑惑地看着他。他抬手摸耳后，指尖触到一片湿热??伤口渗血了。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借着窗外微弱的反光查看。疤痕边缘泛起诡异的银灰色纹路，像电路板上的蚀刻线路正悄然延展。这不是生理现象，是激活征兆。
**他是被设计成“唤醒者”的。**
林小芸说他是复制品，也许是对的。但他记得太多细节：七岁那年母亲死于一场实验室火灾，火势扑灭后，消防员只找到半枚烧焦的胸牌，上面刻着“L。W。”；十二岁被送进封闭训练营，每天要听十小时高频噪音，直到能准确分辨出其中隐藏的人声低语；十八岁执行第一次清除任务，目标是一个逃逸的γ代实验体，那人临死前盯着他说：“你也快醒了……别信他们给你的记忆。”
这些事，如果是植入的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赵哲”相信自己是个独立个体，从而顺利触发共鸣网络的终极开关？
他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痛感真实，情绪翻涌，这不是程序能模拟的东西。就算他是复制品，只要这份愤怒是真的，只要他对林小芸的牵挂是真的，他就不能停下。
列车广播响起，下一站：成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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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9精神康复中心外，雨仍未停歇。
铁门大开，如同巨兽张开的嘴。院墙爬满藤蔓，枯叶堆积在台阶上，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异常洁净的味道??臭氧，还有微量的神经抑制剂残留。周默通过无人机传回的画面看到这一切时，手指几乎捏碎了操纵杆。
“不对劲……这里明明应该断电十年以上，可电力系统不仅重启，还运行在最高负载状态。”他在海边小屋的终端前喃喃，“除非……有人提前修复了地下反应堆。”
林小芸坐在轮椅上，目光落在屏幕上那个缓缓移动的红点??那是赵哲租来的越野车，正穿过最后一段盘山公路。
“他还有十分钟到达。”她说。
“你要让他进去？”周默回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静默模块解除，整个建筑会变成共振场，任何强烈情绪都会引发连锁幻觉攻击！上次国际调查组三人进去，出来时一个自残致盲，一个失语，另一个直接脑死亡！”
“但他们不是节点。”林小芸轻声道，“赵哲是。而且……他是唯一能承受‘逆向广播’的人。”
“为什么？”周默几乎是吼出来的，“凭什么是他？”
她没回答，只是抬起手，轻轻按在胸口。那里藏着一枚微型接收器，连接着她大脑中的残余回路。自从布偶熊接收到回应后，她的神经信号就开始不稳定，有时会在梦中说出陌生的语言??古藏文、西夏文、甚至一段无法识别的音节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