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让自己变得这么拧巴吗？】
nbsp;nbsp;nbsp;nbsp;【想亲她。】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盯着镜子的眼睛空洞发怔，直到酸涩难耐，顾婉君才肯闭上眼睛，平直纤瘦的肩背随着声声叹息微微发颤。
nbsp;nbsp;nbsp;nbsp;陈璐喜欢她。
nbsp;nbsp;nbsp;nbsp;那孩子喜欢她。
nbsp;nbsp;nbsp;nbsp;不单单是学生对老师的喜欢，还是带着欲望和冲动的、一个女孩对一个女人的喜欢。
nbsp;nbsp;nbsp;nbsp;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她怎么就没发现呢。
nbsp;nbsp;nbsp;nbsp;她早就应该看出来的，她早就应该发现的，那样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nbsp;nbsp;nbsp;nbsp;回想起和陈璐之间的种种，顾婉君咬紧嘴唇，心里说不出的懊悔。
nbsp;nbsp;nbsp;nbsp;那些在她看来是姐姐对妹妹的亲昵和关心，落在陈璐眼里时兴许都变成了暧昧和纵容，一日复一日的亲密相处，如今变成了隐藏在两人之间的暗雷，随时随地都会爆炸。
nbsp;nbsp;nbsp;nbsp;老师和学生之间怎么能有爱情。
nbsp;nbsp;nbsp;nbsp;这样是不对的。
nbsp;nbsp;nbsp;nbsp;女孩和女人之间怎么能有爱情。
nbsp;nbsp;nbsp;nbsp;这样是错误的。
nbsp;nbsp;nbsp;nbsp;尤其还处在高考前夕这种至关重要的时刻。
nbsp;nbsp;nbsp;nbsp;这样更是大错特错，万万不可取的。
nbsp;nbsp;nbsp;nbsp;陈璐年纪小，是孩子，是学生，她年长，是成年人，是老师，绝对不能由着小姑娘犯错。
nbsp;nbsp;nbsp;nbsp;必须得及时止损。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夜晚的时间仿佛被谁偷偷掰开了、揉碎了、悄悄拉长，让人感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煎熬。
nbsp;nbsp;nbsp;nbsp;陈璐和傅一雯这通电话持续了将近三小时，哪怕最后两个人手机都低电量提示了，电话也没挂断。
nbsp;nbsp;nbsp;nbsp;“璐璐，你说，顾婉君知道你喜欢她吗？”
nbsp;nbsp;nbsp;nbsp;话题重点转移，白天在电影院卫生间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两人的柜门就已经被踹开了，再加上陈璐对朋友向来坦诚，对于喜欢顾婉君这件事，她从来都没想瞒着谁，只是傅一雯和江蓁蓁从来都没主动问过她、她也没什么说的机会罢了。
nbsp;nbsp;nbsp;nbsp;手机插上充电器，仅剩15%电量的手机屏幕已经开始发烫了，陈璐举着手机，乌黑明亮的瞳仁里闪过一丝雾蒙蒙的茫然：
nbsp;nbsp;nbsp;nbsp;“老实说，我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嗯，我不知道顾婉君是怎么想的，有时候我觉得她真的只把我当妹妹，可有那么几个瞬间，我觉得她对我是有占有欲的，她会吃我周围人的醋，这算什么，应该算喜欢吗？”
nbsp;nbsp;nbsp;nbsp;“呃……”
nbsp;nbsp;nbsp;nbsp;陈璐的问题问住了恋爱经验同样为零的傅一雯，听筒里传来两声哼唧，紧接着就是傅一雯苦笑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我看网上说，学生喜欢老师，老师是能感觉出来的，那你说，唐瑛能感觉出来我喜欢她吗？”
nbsp;nbsp;nbsp;nbsp;“唐瑛感没感觉出来我不知道，反正我感觉出来了，你每次看唐瑛的时候，眼睛总是笑着的。”
nbsp;nbsp;nbsp;nbsp;“不是，这么明显吗？”
nbsp;nbsp;nbsp;nbsp;“你以为呢。”
nbsp;nbsp;nbsp;nbsp;“你还说我呢，你看顾婉君的时候不也是吗，我坐你后面看得真真儿的，只要顾婉君一进班，你那个脑袋就像360度无死角的球形监控一样，净跟着人家顾婉君走了！”
nbsp;nbsp;nbsp;nbsp;电话那头，傅一雯语气激动地细数顾陈璐喜欢顾婉君的证据，这副不甘示弱的架势听得电话这头的陈璐无奈笑出了声，开口打断：
nbsp;nbsp;nbsp;nbsp;“好了，咱们现在说的这些是重点吗？重点不是你那个疑似情敌的男人吗？”
nbsp;nbsp;nbsp;nbsp;“奥，对哈。”
nbsp;nbsp;nbsp;nbsp;听筒里传来一记响亮的拍额头的声音，再出声时，傅一雯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nbsp;nbsp;nbsp;nbsp;“璐璐，你说咱俩连人俩喜不喜欢女的都不知道，就跟这儿默默暗恋上了，你那顾婉君看着还好点，看着就不像是会喜欢男人的人，这唐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