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大家情绪起伏很大，应该是很开心吧。”
“他们说，他们对你说，平安就好。”
“平安就好……”他重复。
“对。”
“你，唉……”他想说什么，大概意识到没有问的必要，叹了口气没再说。
“你一直记得我吗？”白元满偏头问，“因为我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
“应该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回去过，不知道会这么离奇，就连雅悦也不记得你。”
所以凌季润也是因为身体里流着一半的血，才会记得自己。
“刚开始我还不信，好端端的人不见了，怎么可能不留痕迹，结果你爸都不认识你。”不知想到哪儿，他苦笑了一下，“倒是我们爷俩大名远扬，被赶了出来，有次沈先生受不了，直接叫警察把人带走了。你再迟些回来，估计季润也记不得了。”
见她吃惊的模样，凌众估摸着他儿子什么也没说，便简单做了解释：“他之前总说有些记忆很模糊。”
白元满忽然明白，为什么昨天晚上他敢人都没看清就拥抱。
如果不是她，那扇门就不会被打开。
她好像也懂其中的某些话，为什么有人半夜不睡，要背一些日记中的酸话。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来，怎么回去……”她不知在跟谁解释。
二人各陷入自己的情绪，秒针圈圈转动，白元满眨了几下眼睛，她搓着手指，看到一边柜子上的全家福。
“悦姐……”
“还不错，明天我刚好可以再问问，她认不认得你了。”
二人说了不少话，期间凌众接了两次电话。
凌季润回来时，厨房飘起了香味，他放轻脚步走过去。锅里修长的小黄鱼正在被大火收汁，女孩儿“哎”了一下，看着凌众熟练地将辣椒和葱丝倒进去。
白元满见状委婉地问：“凌季润不爱吃这个鱼么？”
“嗯？”凌众拿铲子翻了一下，“这么大的，他一人能吃两条。”
女孩儿不解，指着旁边的某个佐料：“可是他不……”
“众哥！”凌季润大声喊，等二人回头，他扯这嘴角，指着桌上的鸡翅，“好香的鸡翅……”
“那是元满做的。”凌众将黄鱼放在桌上，“饿了就先吃，我再炒个春菜。”
白元满冲洗了一下手指，瞬间忘了刚刚的疑惑，她昂首阔步，金黄色的鸡翅上面撒了些欧芹碎。
“宝宝好厉害，看起来就很有食欲……啊……你掐我干什么……”
白元满似乎听到后面的几声轻笑，她夹起一只塞到他嘴里，他现在这样子特别可爱，就是学生放学回家的模样，书包都还没摘就跑进厨房。
“嗯……好香好嫩……我吃过最好吃的鸡翅了，是你的独家秘方吗？”
“不，”她转身，指着料理台上那台空气炸锅，“出自它。”
“那也得掌控得好，不然就变炭了。”
对方吃得正香，夸人的话脱口而出，哄得人心都松了。
白元满踮脚揉揉他的头发，笑道：“怎么这么可爱。”
“嗯……”他嚼巴嚼巴着舔了一下唇上沾着的油光，看人家粉红的耳朵，“亲一下可能更可爱。”
“……老实吃吧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