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面无表情开口，“我不信。”
面前佝偻着背，头发不剩几根，岁数都可以做青年爷爷的孙医生，实在和照片上差距太大。
什么工作能把人摧残成这幅鬼样子。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孙医生笑容逐渐垮掉，他抓狂的揪着为数不多的头发，“还不是因为你。”
“我天天担心你在医院心态崩溃，产生梦魇。”
“亏我天天给你做心理辅导，结果还是没有阻止变异。”
小苏扯了扯嘴角，嘲讽的看向孙医生，“你的心理辅导，就是把我洗脑成个精神病。”
“精神病多好，精神病的世界多快乐，我也不用担心你哪天突然爆发。”
孙医生看上去都要哭出来，“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在发现医院被你异化后，我以为要永远被困在里面，我当时连遗书都写好了。”
小苏用看废物的目光看向孙医生，开口谴责他，“你是联盟的员工，难道就不能努力努力解决变异。”
孙医生身体缩了缩，弱弱的反驳，“我要是真有本事，也不会成为监视者，早跟着审判长去解决污染了。”
“我从未和混沌喜丧神有过联系，为什么你要来监视我。”
“我在医院见到的苏三轻，是不是未来的我？”
再聊下去估计天都要黑了，小苏不想和孙医生纠缠，她现在最关心的只有两点。
她的记忆，以及她为什么可以让医院变异。
孙医生轻咳一声，“不要着急，我这不就是专门来和你解释的嘛。”
“在医院见到的苏三轻，应该就是未来的你。”
“梦魇本就是时空混乱的地方，过去、现在、未来交织在一起，你会遇到未来的自己有什么好奇怪的。”
“至于第一个问题，这就不是我能够回答的了。”
孙医生越过小苏的肩膀，看向身后逐渐凝实的人影，深深鞠躬，“铃巫女大人，您总算来了，这位我就交给您了。”
时空扭曲的漩涡出现在孙医生身后，他转身急匆匆离开。
太好了，他总算把烫手山芋丢出去，他要立马安排休假。
小苏僵直着身体，转身看向来人。
映入眼中的是穿着红色长袍的窈窕女子，兜帽遮住了女人大半的面容，只露出苍白几乎无血色的嘴唇。
一个个浮空的金色铃铛，占据了小苏和女人周围的空间。
叮铃铃，清脆的响声传入小苏耳中，本该是悦耳动听的声音，却让小苏痛苦无比。
她背后像是有东西要挣扎着跑出来，不断撕扯着小苏的血肉。
小苏蹲在地上，双手环抱住身体，指甲深深陷入胳膊。
苏三轻古怪的眼神，再次浮现在小苏脑海中。
她的背后究竟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