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舌头，用眼神示意顾青修他要说话。
于是顾青修微微抬起手指，但并没有离开。
然后就见印舟眼尾一弯，握着他的手腕，扬起脖子，也不管嘴里还有两根手指，轻轻勾了勾嘴角：
「无师自通。」
「……」
就不该给他机会。
顾青修眸中闪过危险的光芒，用一根手指将印舟的舌头压回去，另一根手指移到舌头侧面，夹住，带着点力道地一点点往外捋。
印舟立刻就感受到了丝丝疼痛，他的舌头从来没有被这么对待过！于是不甘示弱地合拢牙齿想咬顾青修的手指。
哪知顾青修根本不在意，加之印舟也没有真的下力气去咬他，于是捋完一侧，还换了另一侧，两根手指极其灵活地蹂，躏着印舟那根平日里无比灵巧的舌头。
像在藉此机会发泄平日里从印舟那里积压的各种情绪。
印舟长这么大他更没被人这么惩罚过，也从没想过还能这样，顾老师平日里一副正经人的模样，没想到还会这样「报复」一个人？
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舌头被折腾得发麻发软，颤颤巍巍毫无尊严地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不是它不想自救，实在是连它的主人也一直处于震惊和无措之中。
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抗拒的「呜呜」声。
只可惜此时的顾青修宛如铁面罗汉，专注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只不过听着对方因自己而发出的抗议又带着点可怜无助的呜咽声，眸光越发幽暗。
而印舟在刺激之下，不想继续承受，只想离开。
上面无法挣脱，下面无处可退，只能抬起一条腿想将顾青修那条碍事的腿压下去。
可姿势原因，他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他又没有omega的身体那么灵活，没法将自己摺叠起来从顾青修身侧溜出去，最多是让膝盖在别人腿上扒拉两下就垂了下去。
于是到最后，反而是让自己大腿内侧蹭着别人大腿外侧，好像在撒娇一样，布料摩擦发出细碎的声音。
蹭得顾青修眼尾一跳，抽出一点注意力撞了一下印舟那条不安分的腿，哑声道：「还骚？」
你才骚！别误解我！
印舟狠狠瞪他。
已经乖乖让你折腾这么久了，撒气了吧！
他不断用眼神示意顾青修差不多得了，快点放开他！
正好此时，他的口腔里不自觉地分泌了不少唾液，由于一直仰着头，倒是没有狼狈地从嘴角流下，而是直接流入喉咙口，被他本能地咽下去。
顾青修看着他吞咽，自己的喉结也跟着滚动了下，嘴唇抿了抿，终于打算放过他了。
他道：「闭眼。」
印舟还不爽着，不知何时开始带上了些水光的眸子亮得惊人，里面是依旧不服输的倔强和韧性，还有，一点点纵容。
顾青修知道，也就是他，换个人，印舟肯定不会由着对方这么做。
不过顾青修倒不觉得自己过分，这都是他应得的，想必他自己也明白，所以由着他做这有些任性的事。
可……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真的认输，真的求饶呢？
顾青修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个问题。
到时候，又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他的喉结再次滚动了下，垂下目光避开印舟的眼神，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
印舟莫名其妙，捂他眼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