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印舟眉头一跳，他的手掌好热。
顾青修收回手，高热的掌心拿开，目光在他脸上扫过，低声说：“你的信息素先收回去，时茵在外面。”
印舟一愣：“哦，好，差点忘了。”
空气里的红酒味还有不少，印舟将信息素收回去，只是由于腺体刚刚受到巨大的刺激，他有点控制不好信息素，还有些残留没能收回去，淡淡地萦绕在身边。
他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皱着眉说：“怎么弄，没法全收回来。”
顾青修眼尾很细微地一颤：“不多，等下喷个抑制喷雾就行。”
抑制喷雾的作用和抑制剂是一样的，但和阻隔喷雾一样，效果没有直接扎入血管的针剂那么强，但对抑制住本人外溢的不多的信息素是够用的了。
印舟点点头，却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偏头看着顾青修。
顾青修：“怎么？”
印舟脸上笑容微微收敛，轻声说：“我只顾着自己，却没考虑到顾老师你的感受，抱歉，我下次会请一位beta来帮我，所以这一次，谢谢你肯帮忙。”
他一时忘了顾青修也是个alpha，自己不久前才“非礼”过顾青修，转头就让顾青修帮他撕腺体贴，也没有考虑到自己会释放信息素。
难怪顾青修的手那么热，是被他的信息素激的吗？
印舟罕见地觉得自己挺没良心的。
听了他的道歉和道谢，顾青修却微微皱了皱眉：“下次？”
印舟：“嗯，祸害你一两次就够了，我总不能老祸害你，那不成真没良心了？”
可顾青修听了这话，好像没有很高兴，反而脸色沉了沉。
印舟没懂：“顾老师？”
“你觉得一个beta能压制得住刚刚的你？”
印舟一愣，这……好像有点道理？
顾青修上前一步，垂眸看着他，嗓音微沉：“只有我能压制住你，你找别人才是真的没良心，至于祸害，我倒不觉得是祸害，反而挺有意思的。”
印舟眼睛微微放大。
面前的alpha英俊而高大，比印舟还要高一些，这么微微低头不带笑意地看过来的时候，印舟觉察出了对方淡淡的压迫感和隐隐的征服欲。
印舟那些话对普通人来说是奏效的，但是他面对的是一位一直对他抱有征服欲的顶级alpha。
所以说，顾青修甚至是享受的？
想通以后，印舟眯了眯眼睛，一步都没退地站在原地，甚至更深地看进面前alpha漆黑的眼睛里。
眸光锐利，似乎要刺破alpha心底最深的企图。
“顾老师，刚刚你在压制我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带着红酒味的气息轻轻拂过面颊，顾青修的瞳孔很轻微地颤了颤，身体一动，似乎想避开这气息。
可最终他还是站定了，不说，不躲，不否认，毫不相让。
沉默就是默认。
印舟眼睛再次危险地眯起。
不久前才那么亲密相贴的人，由于其中一方的暴露而瞬间变成对立。
即便没有势如水火，也是针锋相对。
印舟看了顾青修好一会儿，觉得这人虽然没说话，却也没什么敌意。
他渐渐收起自己的锋芒，叹了口气。
“算了，我也不是不知道你的情况，不能完全怪你，说到底还是你信息素捣的鬼，不然你好好一个alpha，干嘛总想着要我认输让我臣服。”
两人之间的空气才重新流动起来。
印舟想了想，刚刚好像顾青修也释放信息素了，只是当时他分不出精力去应对，能回忆起来的不多，似乎对方的信息素确实想要趁机压制他。
不过当时那个情况，想压制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不压制的话顾青修就按不住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