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还有一排稍小的字体——希望以后年年都能一起过圣诞。
车窗外划过许多环卫工人的影子，主道上的雪被众人合力移走，最下面那层是被挤压碰撞得淤泥般的雪。
“你这属于自讨苦吃。”白元满不打算心疼他，但又看到他红红的眼皮，耽误都耽误了，“下午没几节课，好好睡一觉吧。”
“但你总拿我学习差攻击我。”
“缺一天，不能什么有这么大效果吧？”她戳着太阳穴。
“涓滴成河。”他捏着自己的小像。
“……头悬梁锥刺股，你加油你彻夜的学。”
白元满回到家才晓得自己的手机早早就关机了，昨天晚上在家没来得及充，在他家也没怎么碰。
父母早已惯例去上班了，昨天晚上一起过圣诞的人今天早上又一起在一张桌上共进了早餐。
她把手机插上数据线，进去被子里躲了一会儿，又把冬季校服放在了被窝里。
白元满忽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问，凌季润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宋汉青当时怎么说的来着，他闻到了她身上的凌季润的信息素……
WTF？
外面白得透亮的世界很刺眼，白元满拉上了窗帘，下雪不冷化雪冷，现在比昨夜的体感温度还要低。屏幕刚亮，上面弹了快半分钟的信息。
她吸了一口气才打开，消息几乎都来自昨天晚上，白元满先看置顶的爸妈，再看朋友。
妈：那就好好快乐下去吧。
yuanman：妈你也是！
爸：谢谢闺女儿！我很喜欢，已经挂在包上了，爸平时不太会表达，但还是趁今天晚上说点儿，咱们家没多少钱，我没什么本事，之前周末还要带你们一起去摆地摊，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有想法。但我很满足，有你们。谢谢你，也祝你节日快乐，一直健康快乐［爱心］［爱心］
yuanman：健康快乐，爸，我也很幸福满足。
白元满眼睛有些酸，她打开那张照片看看，拿着铲子的形象小人好端端的在挂在沈依山的公文包上。
昨天晚上她临走前悄悄把父母的毛毡和贺卡拿餐巾纸垫着放在桌上。
今天凌晨1:36——
000：我气气气气气、气气气气、气气气气气气气气气气气气气。
000：晚安n。
？这人屡次三番加个“n”到底是什么毛病，白元满还没想明白，她先感到自己可能看不懂“气”这个字了，它本来是长这样的吗？
她退出聊天框继续翻看，班上许多朋友都给她发了节日祝福，丰嘉瑞还说起了关于期中考试输了答应他的事儿，他现在想好了。
约她一起去动物园，说最近来了一片火烈鸟。倒是不难，白元满直接应了。
白雪和松鼠昨天晚上还约她一起出去，二人的消息没几分钟就有一条，后来好像才真的信了她看不见，就没再发。
白元满顿感罪孽深重，赶紧爬起来，手指露在被子外看消息看得有些僵冷，她拿起桌上还未竣工的羊毛小像继续开始戳戳戳。
这活儿看似简单，做起来却要耐心十足。白元满本就半身不熟，做完两个已经十二点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