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样？”白元满冒死一问。
“你再装？”凌季润瞅着她，无语中带着点沮丧。
“你为什么喜欢我？”白元满质问，但口气很轻。
“真傻了？”凌季润轻拍她的脸，用两根手指捏起一点肉，很滑，他能看见皮肤上很细的小绒毛和脸颊上很淡的小痣，“喜欢上白元满是件很简单的事。”
很奇怪的是凌季润没说让白元满当他女朋友，白元满也没说什么。
或许对她来说沉默就是一种答案，她默许着这种行为的发生。对凌季润来说，他自信他感受到的，白元满对他也有意思。
目前，这样就够了。
白元满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甜蜜中，这一天多巴胺疯狂分泌。
傍晚那片三角梅里很安静，里面有活人气息，但好像这一男一女都是哑巴，这人抓抓头发，那人挠挠脖子。
没多久二人在那盏昏黄的光线里分别，又约着第二天见面。
哦，原来不是哑巴呢，一片刚落地的叶子说道。
二人周末约在一家很日常的餐店共进午饭，那店离她家三四公里，但白元满九点钟就起来折腾自己。
偷偷去母亲房间拿出化妆品，手一抖一抖地朝脸上画，粉底液贴肤，涂抹脸倒还好。一照镜子，那眉毛生硬的像是两个板正的茄子，又宽又长，很丑。
白元满气得“啊”了几声，明明画得时候很小心啊，她看看时间，急忙跑到卫生间里洗脸。
她看着面上水珠的自己，心想还是清爽一点更适合。她冲到房间衣柜前搭衣服，昨天晚上试过的现在又不太满意了。
在全身镜前换了好几套，越换越拿不定主意。今天中午气温还算冬日里比较高的了，白元满最终换上一条蓝、绿、棕混合的格纹长裙，上衣搭配了一件青苔色的马海毛开衫。
终于满意地出了门。
白元满到的时候凌季润已经坐在餐位上了，他头发有些偏分，能看到一边的眉骨，穿了一件短款皮衣夹克，里面是白色无领衬衫，下面的裤子是黑色直筒休闲裤。
白元满：“你等很久了吗？”
凌季润：“没有，很漂亮，冷不冷？”
白元满摇摇头，怎么有点尴尬啊。她听到对面传来很轻的声音，便问：“你笑什么？”
“开心啊。”他应。
菜被小餐车推过来，锅底一会儿也端了上来。昨天晚上单想到天冷吃火锅，今天早上只想到展现完美自己，可披着头发怎么吃火锅啊？
她撩撩头发，凌季润递给她一杯果汁，非要让她接住才肯罢休，杯壁上让十指悄悄滑过，藕断丝连。
白元满低着头，话少了许多，被臊的。
还没等她臊够，锅底就在翻滚了。隔着滚滚雾气，凌季润来到了她旁边，拉起几根发尾问：“是不是不方便？”
“我忘了带发绳。”白元满翘首抬手，努力习惯可能到来的新身份。
她看到凌季润摇摇手臂，变戏法一般掀起袖子，露出一个浅粉色绸缎发圈，绸缎外面被很细小的珍珠锁了边。
凌季润把他从自己的手腕上摘下来，轻声道：“我妈说和女孩子吃饭可能会需要。”
白元满这下是真有些发懵，这句话涵盖了一层意思：悦姐知道他和她约会。
她伸手去拿那个发圈，发圈上移了，她的手追了上去，终于握到了实处。
凌季润捏捏她有点凉的手背，半跪下身说：“我想帮你扎。”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