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季润拿着手机往回走，海风吹得他的衣服鼓起来，发丝些许凌乱，他问：“感冒了？”
白元满连忙捂住嘴，咽下一口温水，答：“没。”
“我还干了一件全沙滩上独一无二的事儿。”
“什、什么啊。”白元满有点儿口吃，拜托别再说沙滩上的那些事儿了。
凌季润骄傲道：“补习，写作业。”
白元满闭上眼睛，淡去自己五味杂陈的情绪，听到楼下不知哪位住户在遛一条热衷狂吠的狗，她定了定神，夸奖道：“你、真棒。”
底下的薄纱窗帘经常被打开窗户吹进来的风刮起来，凌季润慢慢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坐在地毯上，把手机靠在落地窗前的小桌上直播写试卷。他坚定道：“今天晚上我要刻苦努力，我一定要把这五张试卷写了！”
今天晚上没有隔空腹肌投送，两个人唰唰落笔。“你加油。”白元满埋头写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没忍住便问，“为什么总要在‘晚安’后面加个字母n？”
凌季润慢慢停下笔，望向手机屏幕，用手中的中性笔代替手指，挠挠头发，说：“天机不可泄露。”
看来这确实是刻意的，几次三番到底什么意思？白元满自己想不明白，见那人又在认真写作业，她自己上搜索引擎一搜，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最靠谱的一个大概就是“晚安night”，但有必要中英文都来一遍吗？
她啃了一只放在旁边现在已经凉透了的炸鸡翅，威胁道：“炸鸡蘸点芥末，我看你是欠揍。”
凌季润：“……”莫名其妙搞什么。
这二人不愧是励志要当文理年级第一的人，安静下来后都陷入了题海，虽还不至于下笔有神，但也到了振笔疾书的程度。
凌季润率先停笔，理科生的符号多于文字，白元满看看时间，不到三小时，她道：“我看看数学试卷。”
白元满看充满着真做了作业的草稿痕迹的试卷，她认真巡查了几道题，都没有出错。
看来，凌季润还是有个好脑子的，她一边欣慰一边赞扬，道：“你还是有希望的。”
“嗯？什么意思，你又看不起我了？”镜头翻转，出现凌季润不悦的脸。
“噔噔噔——”白元满房间被敲响，接着门手被扭动，白元满把手机屏幕摔在试卷上，扭头看到白青云站在门口扶着把手，说：“吃饭了，你这一天嘀嘀咕咕是和谁聊个没完呢？”
她下意识说：“没谁，我在做题。”
“劳逸结合，洗洗手吃饭吧。”
“好的，就来。”白元满站起身，手里还拿着支中性笔。
等母亲关上房门，白元满才重新拿起手机，对着屏幕那个歪着头、杵着自己半边脸的人小声道：“写完就睡吧，我今天晚上不出门就在家。”
对方跟网卡似的一动不动，这边白色的窗帘被卷动，那边海面上起了蜿蜒的浪。白元满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说：“我的贺卡都还没给我呢。”
“你现在要听我念？”
他手支着自己的腮帮子，淡淡摇摇头：“我要自己看。”
“那就睡。”
“我想听点儿别的。”比如像昨天晚上跟别人介绍我一样，温柔甜蜜地叫季润。
然而对方没get到他的意思。
“晚安。”白元满舌尖舔过牙齿，把手放在红色的挂断键上方。自己羞耻了好一阵才继续道：“想你。”
说完闹了个大红脸，被憋得。她其实想像土拨鼠一样尖叫一次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