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学城附近城管来的勤吗？”林听眠推着自己的小三轮，哈出白雾气搓搓手，笑呵呵的给旁边卖手抓饼的大哥递了根烟。
大雪刚停，手抓饼旁边暖和些，大学城对面等到下课人气也旺。
大哥上下打量他一眼，淡定且老练的接过烟夹在棉帽檐上，笑了一声摆手:“大雪天谁出来查？放心，这一片你打听打听谁不认识我老张！”
听到满意的答案，他笑起来脸上的酒窝都更深：“哎，张哥！那您多担待，我是新来的。”
林听眠把三轮车上的木板拿下来开始写。
摆上了小蛋糕的模型，旁边的泡沫箱里放的都是一份装好的蛋糕慕斯用来保温。
“看你面生，从哪条街来的？”手抓饼大哥问。
林听眠脑袋上戴着一个毛绒棉帽，放下手中的东西问：“您说什么？”
大哥看他不容易，又耐心重复的问了一遍。
“前一阵在城西那边摆，城管太多了还要交摊位费，贵，不划算。”林听眠说着，扶着小三轮站起身，下意识的揉了揉后腰。
圆白的小脸上有几分疲倦。
这天确实冷，这一会支摊的功夫他的手就冻得僵硬冰凉，过了晚高峰，隔壁张哥递过来一张热腾腾的手抓饼，好奇的问：“看你年纪不大，没少喝酒吧？都有小肚子了。”
林听眠尴尬挠头嘿嘿一笑，站的久了他的腰又酸，只能靠着车边：“。。。是。”
林听眠穿着一身素色棉服，但他里面穿着围裙，忙的太热敞开总是能若有若无看到他小腹有些隆起，只是起伏不大。
“这么年轻，不念书啦？”张哥把烟递过来，让他抽一口。
林听眠躲着二手烟，说了一声自己不会抽，两侧的小脸被冻的有些僵红：“休学，先挣点钱。”
张哥正要准备说点什么不读书可惜，读书才是出路的话，忽然身后呼啸几声噔噔噔奔跑和大喊‘别跑！’的声音。
“城管来了，跑啊！！”
大学城附近的摊主一个个如同跨马一样骑上自己的小三轮开蹬，张哥做完最后一个手抓饼扔给学生后忙朝后面说：“走啊！你个小伙子怎么动作这么慢！抓到要罚款！妈的！”
林听眠的动作慢，尤其是他总扶着他的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肾不好，苍白的小脸虽然慌张，但也是白慌张，手脚不麻利。
张哥都蹬出三里地了，又不放心这个小年轻，忙着蹬回来。
被城管逮个正着。
“你是他同伙？”
张哥：“。。。。”
他想说他路过，好像确实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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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管大队。
“你们无证经营，随地摆摊，严重影响了城内交通管制的纪律，惩处方式没收作案工具罚款两千，去隔壁写检讨书，一会通知家属，过来接人。”
林听眠小心搓着手，交管大队里凉的他脚丫都不会走路了，走了半天程序，周围被抓的摊主三三两两都被带走了。
林听眠坐在牌子下面，手插进了袖管里，困意来袭，整个人靠着旁边刚认识半天的张哥直打瞌睡点头。
冷归冷，不能耽误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