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无动于衷，白元满又问：“那你，现在不打算还我？”
“重新换一个不行吗，这都老古董了。”
“我觉得还挺好的啊，你不会舍不得以前的手机么？”
“不会。”
两个人拖拖拉拉，在太阳爬上半坡的时候出门了，跟着他走，白元满望见那辆棱角分明的车，别说，还怪配的。
够帅。
底盘比以往坐过的车略高，路线是白元满熟悉的路线，有些话现在不适合问。别人酷酷地开车，她库库想问题。
这车标志简单，大奔吧，但也不是便宜的，这两年偶尔也见过这种越野款的……
“宝宝，不想去上课。”他黏糊糊地说。
“啊，你上课，那我不上课吗？”白元满歪过头，回了话才反应过来某个称呼。
宝……
宝宝？
鬼片好歹有音效提示，这个毫无征兆就来了波（酸到甜蜜的）鸡皮疙瘩……
“过段时间可以。”他好像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想去可以陪我去。”
白元满还停留在上一句话，牙齿都要酥掉了，她缩了一下肩膀，道：“我不习惯听这个，这种……呃，好奇怪……”
主要是青天白日的，正经时刻。
“这也不可以吗？”
白元满乜斜过去。
他深知拆屋效应。如果早餐桌上的是不合理要求，那对比下来，这就是让人容易接受多了，连续拒绝两个不合适，通常只能妥协。
白元满望着他在方向盘上更显冷白修长的手指，没再说话，她甚至有点担心自己说了后，对方会要求她喊他，宝贝。
想到这，她双肩又一阵哆嗦，自带音效，“咦～”。
今天陪他上课是不太可能的，凌家客厅里，一切布置未变。白元满望向风格大变的男人，她犹豫了一下，便听到凌季润穿着套休闲服、背着书包朝他们走来。
“众哥有事儿想问，我中午就回来。”说完话，他毫不避嫌，很自然地来了个额头吻。
凌众：“……”
白元满：“……”
当着人爹的面，能不能不要这么轻浮，他是潇洒地大步走了，白元满快尴尬死了。
凌众不扭捏：“元满，你日记里写过我的其他家人？”
难怪凌众会刻意留下，纠杂、愧歉充斥着他的脸，白元满回了一个字：“对。”
自己当时在笔记本里提了一嘴，内容约莫是『回去看到了众哥家人的寻人报』，白元满心里做了决断，本来她还不知要不要开口，现在时机都来了，就把知情权放出去吧。
她说出一个地址：“众哥，他们看起来都还好，爷爷高血压还爱吃糖，奶奶喜欢吃鱿鱼，他们和凌怡阿姨住一起，家里还有个上五年级的小男孩，叫义可，义气的义，可以的可……”
注意到旁边人的情绪，白元满止住了声音，她目不斜视。
“没变，还是没变。”凌众双手捂着脸，趴着腰，吸了下鼻子，“我对不起小怡，把这么大压力交给她命运弄人，非我不行，他们，大概恨死我，早就忘了我了吧。”
最后的话是自言自语的自嘲。
“没有忘。”想到那场景，白元满忍不住笑了，“一开始我说的有问题，让大家都误解成‘登极乐’了，众哥，有没有做噩梦。”
凌众冷不防，也被这话逗了一下。
“后来他们就信了，多亏我的一个朋友，”白元满想起何青纯，心里一阵不舍，“她画画特别好，栩栩如生，那神态那样貌，谁能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