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冯曦还是孙鲲鹏,能跟在周云锦身边的,那都不是普通角色。
周云锦需要孙鲲鹏这样充满江湖匪气的角色去处理很多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同时孙鲲鹏的存在也能震慑住那些宵小之辈,同样周云锦也需要冯曦这样的国际范大佬登堂入室。
前者是里子,后者是面子。
赵山河很清楚不管跟谁相处都没那么容易,他目前能做的就是紧跟着周姨的步伐,周姨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尽可能的揣测周姨的真实想法,这样他才有存在的价值。
冯曦往出走。。。。。。
地下室的空气潮湿而凝滞,尘埃在月光透入的缝隙中缓缓浮动,像被某种无形力量托起的星屑。孩子们围坐成环,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嘴唇微启,吐出的音节如风拂过古琴弦,低回、悠远,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呼吸节奏。那声音不似学来,倒像是从骨髓深处自然涌出??一种被遗忘千年的母语,在童声纯净的共振下重新苏醒。
清洁工僵立原地,扫帚滑落在地,发出清脆一响。
所有孩子同时睁眼。
瞳孔深处,泛着极淡的蓝光,如同夜海之下悄然点亮的灯塔。
他想逃,双腿却像钉进水泥。
“你听见了。”一个女孩轻声道,正是苏念。她不过六岁,此刻却端坐如祭司,目光穿透黑暗,“那你也是‘听者’之一。”
“我……我没有……”清洁工后退半步,喉咙干涩,“我只是来打扫的……”
“打扫的人也会做梦。”苏念微微歪头,“你梦见过一座山在走路吗?梦见雪在唱歌?梦见自己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人先笑了?”
男人浑身一震。
三个月前,他确曾梦到这些。醒来时枕头湿透,嘴里还含糊念着一段从未听过的词句。妻子说他发烧说胡话,可第二天,邻居家刚会说话的小孙子竟用同样的调子哼了出来。
“你们……到底是谁?”他颤抖着问。
“我们是种子。”另一个男孩接口,声音稚嫩却不容置疑,“有人把记忆埋进梦里,等我们长大,它就会发芽。”
乌鸦忽然振翅,掠过头顶,带起一阵阴风。那半片冰晶已完全融化,水痕蜿蜒如脉络,在地面勾勒出一座微缩石塔的轮廓。清洁工盯着那图案,脑中轰然炸开??那是他童年老家后山上的废庙地基形状,他曾以为那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静默会删不掉一切。”苏念站起身,走向通风口,“他们烧书、断网、封锁梦境数据库,可他们忘了,梦是从里面长出来的。只要还有孩子能睡着,‘第一个梦’就会再来。”
她仰头看向清洁工,嘴角浮现一丝近乎神性的微笑:“你也做过那个梦,对不对?所以你才会被引到这里。不是偶然,是召唤。”
男人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泪水无声滑落。
与此同时,加德满都山谷深处,一座隐于云雾间的尼寺正迎来罕见晴夜。陶罐被安放在佛龛之上,封泥上的“千塔”印记在月光下泛出幽微光泽。守寺老妪本欲将其收入密室,却发现罐身微温,仿佛内有生命搏动。
当她指尖触碰到陶罐瞬间,脑海中骤然响起歌声??
正是长沙地下室里那群孩子吟诵的旋律。
她踉跄后退,口中不由自主重复那串音节。随即,她翻出尘封多年的家族手稿,一页页对照。那是十三世纪象雄王朝遗留的《梦授经》,记载着“童音启钥,心塔自鸣”的预言。末尾一行朱砂批注写道:
>“当无字之书重现人间,七岁女童将执镜引路。”
老妪颤抖着合上书卷,望向北方星空。
她知道,该派人去接那个孩子了。
而在千里之外的格陵兰冰原,沈青独自伫立于蜂巢谷遗址边缘。她的营地只剩残骸,设备全毁,通讯中断,但她仍坚持每日采集冰层样本。自从陈雨桐消失后,她便切断与所有机构的联系,靠猎杀雪兔和融冰饮水维生。她的脸瘦削如刀刻,双眼却亮得惊人,仿佛燃烧着某种不可熄灭的认知之火。
这天清晨,她在一处新裂开的冰缝中发现异样??
冰壁内部,嵌着一块手掌大小的晶体,色泽与陈雨桐带回的残片一致,但结构更为完整。更诡异的是,每当她靠近,耳机里便会传来断续童声,重复说着同一句话:
>“老师,你还记得怎么教人忘记吗?”
她猛然想起陈雨桐童年那句呓语。
也想起自己五岁时的一段空白记忆:母亲称她高烧昏迷三天,醒来后第一句话是:“我已经把他们都藏好了。”随后整整一年,她无法说话,直到某天突然流利背诵整部《梵网经》。
她一直以为那是天赋。
现在才明白,那是**转移**。
她不是失语,是在完成一场秘密封存??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信息,深埋进潜意识底层。
她取出便携式质谱仪,试图分析晶体成分。仪器启动瞬间,屏幕却跳出一串乱码,继而自动播放一段视频:
画面中是年幼的她,穿着病号服,坐在一间纯白房间内,对面坐着一位戴银链的老妇人(李婉清)。两人面对面,手牵手,额头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