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枕河拨弄着手上的菩提珠,垂着眼,淡声问道:“知道我父母的事吗?”
向小葵没否认:“知道一点。”
“听谁说的?”傅枕河问。
向小葵说:“秦遇妈妈,你堂姐傅君雅。”
傅枕河点点头:“嗯,她知道的倒是比我还清楚。”
向小葵抬起头,眼神温柔地看?着他:“傅枕河,你今天叫我过来,到底是真的想我了,还是说,只是想做那种事。”
傅枕河没说话,当然不是为了那点事,他没那么重欲,也没那么不堪。
他并没解释,单手捧住向小葵半边脸,拇指轻抚她眉眼:“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向小葵见他并没正面回答自己,心?口一坠。
在她看?来,他不答复,就?已经是在告诉她答案了。
她却仍是摇头:“不,说好了一年期,没到期前?,我不会离开你。可我想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感受?”
终是不死心?,直接问了出来。
说完,她才注意到,屋里光线很暗,窗帘全?部关着的,只有一盏晕黄的落地灯。
她看?着昏暗光影下傅枕河棱角分明的脸,斧凿刀刻般,深邃凌厉,眼神也凌厉,整个人都散发着凌厉骇人的气势。
傅枕河低敛着眉眼,眼神沉郁凌厉。
向小葵与?他对视,心?口剧颤,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加速奔流。
“九岁那年,我捡到一条西施犬,又软又小,很可怜。我养了它两个多月,突然有一天,发现它不光对我亲,对任何人都亲,对谁都摇尾巴,谁都可以抱它,摸它。”
向小葵隐隐猜到他想表达什么,颤着声问:“后,后来呢?”
傅枕河声音低冷地说:“后来我关了它三天三夜,把它关在不见天日的废弃仓库。结果有一天,我发现它死性不改,还是跟谁都亲近。”
“然,然后呢?”向小葵小心?翼翼地问。
傅枕河摸摸她脸,勾着唇诡异地笑了下:“然后,我就?把它打死了,打得血淋淋的,白色狗毛被?染得通红。”
事实上并不是,那天下着大?雨,他抱着狗走了很远的路,人和?狗都淋得跟落汤鸡似的,走到郊外,他把它仍在路边,对它说:“你走吧,既然你跟谁都亲近,找别人去吧,不用?再跟着我了。”
“从此,我再也没养过狗。”他两手捧起向小葵的脸,用?力按住,把她嘴巴都按得嘟成了0形,沉着眼看?她,“我不想,也不愿意伤害你。”
向小葵用?力摇头,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骗我的,傅枕河你肯定?是骗我的。你没有打死那条狗对不对?”
傅枕河没说话,大?拇指用?力按在她眼下,按得她下眼睑往外翻,黑白分明的眼珠显得更大?了。
“向小葵,最后提醒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向小葵被?他按痛了也没推他,反而抬起手去抚摸他脸,声音温柔地问他:“傅枕河,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所以你害怕?”
傅枕河松开手,不去看?她潮红的眼,低下头轻捻菩提珠:“没有,你想多了。”他声音清冷低沉,“我养那条狗,是因?为孤单,想要它陪伴。”
向小葵问:“那我呢,你对我呢?”
傅枕河声音依旧清冷:“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让你给我读故事?”
向小葵颤抖着唇没说话。
傅枕河说:“七岁那年,我亲眼看?着我母亲摔死在我面前?,满地都是血。那天晚上,我睁眼到天亮。后来一睡着,梦里不是被?打着学钢琴,就?是被?打着学下棋,要不就?看?到满地的血。”
他抬起头,手捻着菩提珠,眼神清冷寡欲,真如清冷神佛一般。
“一开始,你的声音能让我放松,可以缓解我的失眠。后来发现和?你做完爱,更放松,能一夜安睡。”
他说的直白,不带任何情绪,眼中毫无欲色。
向小葵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分辨不出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陈述事实。
傅枕河抬起手,菩提珠挂在宽大?的手掌间?,两指捻着一粒菩提珠压到向小葵唇上,眼眸发狠地用?力碾她红嫩的唇。
“你说你这么宝贝,让我怎么办?”
信了
向小葵跨坐在傅枕河身上,两腿缠住他腰,头埋在他肩窝,小猫儿般轻蹭着他颈,声音柔柔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