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川忽然冷笑：“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迟疑。可你知道我和上官飚最大的不同吗？”
白璎挑眉：“愿闻其详。”
“他总想着说服别人，证明自己是对的。”贺灵川一步步向前，“而我，只做我认为该做的事。”
话音未落，他体内真元狂涌，眉心归墟引光芒大盛，整个人仿佛化作一道金色流星，直扑白璎！
两人交手刹那，天地失色。
拳掌相击，爆发出雷霆轰鸣；剑刃与血爪交错，划破虚空留下焦痕。白璎速度极快，身形如烟似幻，每每消失又突现背后，利爪直取贺灵川咽喉。但他早有防备，归墟引自动护体，金光流转间化解致命一击。
“你以为你能赢？”白璎怒吼，双手结印，身后巨眼射出一道蓝芒，瞬间笼罩方圆十里。所有被黑晶侵蚀的尸体齐齐睁眼，口中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吟唱，竟是要强行开启“玄牝之门”！
贺灵川脸色剧变。他知道，一旦此门开启，邪神残魂便可借万千傀儡之躯降临现世，届时别说北境，整个大陆都将陷入永夜。
不能再等了。
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洒在剑身之上。随即盘膝落地，双手合十，口中默念一段古老咒语??那是地母留给他的最后秘法：“燃心启封诀”。
此术以自身本源为引，短暂唤醒归墟引全部力量，代价是寿元折损三十年。
金光自他心口蔓延至全身，剑锋嗡鸣震颤，竟浮现出一幅微型星图，正是上古时期九大封印节点的位置！
“原来如此……”贺灵川忽然明悟，“地母并非只想封印珈娄天，她真正防备的，是今日这场‘连锁解封’！这些封印互为支点，一处破裂，其余也会动摇。而我手中的归墟引，既是钥匙，也是最终的保险栓！”
他猛然起身，长剑高举，对着天空怒喝：
“八荒为基，六合为锁，归墟令下，万邪退避??封！”
霎时间，九道金光自大地深处升腾而起，分别对应九处封印遗址，包括眼下这北境之地！它们如同命运丝线，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恢弘巨网，直扑那悬于天际的巨眼。
白璎尖叫起来：“不可能！这里根本没有封印阵眼！你怎么可能……”
“因为你忘了。”贺灵川目光如炬，“真正的阵眼，从来不在地上??而在人心。”
随着最后一缕金光落下，巨眼哀嚎一声，轰然闭合。紫黑光柱寸寸断裂，坠入雪原，化作漫天灰烬。魇兽身躯崩解，黑晶粉碎，那些被控制的灵魂终于解脱，化作点点微光升空而去。
白璎跪倒在地，身体不断崩裂又重组，神情却异常平静。
“你赢了一次。”她喃喃道，“但轮回未尽，因果不灭。只要欲望还在，痛苦还在，就会有人呼唤我们归来。”
贺灵川走到她面前，轻轻合上她仍睁着的双眼。
“我知道。”他说，“所以我不会停下。”
风雪渐息，晨曦微露。
幸存的弟子们踉跄上前，却发现贺灵川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血，显然已受重创。
“师父！”林小竹扑过来扶住他。
“没事。”他勉强笑了笑，“只是用了不该用的力量罢了。”
陈岳望着远方残破的边城，沉声问：“接下来怎么办？各大宗门至今未派援兵，若再来一次这样的袭击……”
贺灵川望向南方，目光穿透万里风尘。
“我会写信给七大宗主，把今日所见如实相告。若他们仍执迷不悟，那就由我们云隐峰牵头，组建‘守正盟’??不论身份、不论出身，只要愿意守护苍生之人，皆可加入。”
“可……若是他们视您为挑衅呢？”另一名弟子担忧道。
贺灵川笑了：“那就让他们来抓我好了。只要我还站着，就不会允许这个世界滑向黑暗。”
数日后，一封血书自北境送达各宗??全文仅八字：
**“邪神复苏，速联抗劫。”**
附录中详述九冥魇现世、白璎复生、玄牝之主残念觉醒之事，并提议召开“万宗大会”，共议应对之策。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