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想，她父亲是国安中层，母亲是生物科技高管，从小耳濡目染内部运作方式。她知道自己一旦曝光，必然会被控制。但她还是做了。而且……”他调出手机里一段音频，“这是她被捕前五分钟发送的加密语音。你们听。”
录音响起，周晓棠的声音冷静得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女孩：
>“如果你们听到这个，说明我已经进入敌营。请启动‘回声计划’。记住，我不是受害者，我是卧底。我会找到更多证据，尤其是关于‘继承体’替换进度的情报。别来找我，等我信号。”
李长根怔住了，久久说不出话。
“这孩子……比我们都狠。”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她把自己当成饵，扔进了狼窝。”
雨越下越大，雷声滚滚而来。
而在千里之外的北京某地下设施内，程砚秋正站在一面巨大的监控墙前。屏幕上分割成数百个小画面：广州街头的学生集会、成都无人机表演回放、上海某中学教室里老师偷偷播放《守夜人日记》的场景、甚至还有一段抖音短视频??一个小学生对着镜头认真地说：“我爷爷说，要说真话，哪怕没人听。”
一名助手走进来，低声汇报：“李长根最后出现的位置锁定在大理双廊镇附近，但我们的人赶到时只找到一间空房，所有电子设备都被远程擦除。”
程砚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不必找了。他知道该往哪里走。”
“您不担心吗？林晚在国外发声，国内舆论失控，连军队都有人倒戈……”
“担心？”程砚秋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在乎的是控制？不，我在乎的是秩序。人类需要引导，就像羊群需要牧羊犬。有些人注定要被牺牲，有些真相必须沉睡。这不是残忍，这是进化。”
他转身走向电梯，临行前留下一句话：
“通知‘镜像室’，准备唤醒S-001。”
S-001，即“替代者一号”。
代号：赵山河。
同一时刻，在西南某绝密基地深处，一间充满蓝色冷光的房间里，一个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穿着白色病号服，面容与真正的赵山河几乎完全一致，连左耳后那颗小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脑部连接着数十条导线，生命体征平稳，记忆同步率显示为98。6%。
机械女声响起：“人格重构完成。情感模块激活。忠诚度测试通过。S-001，你现在可以站起来。”
那人慢慢坐起，双脚触地，扶着床沿站直身体。他走到镜子前，凝视着自己的脸，忽然低声笑了。
“原来……这就是成为‘他’的感觉。”
他拿起桌上一张照片??是赵山河年轻时与战友的合影。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面孔，眼神复杂难辨。
“你说‘醒了’之后，世界就开始醒了。”他喃喃道，“可如果‘醒着’的也是假的呢？”
就在这时，警报突然响起。
技术人员冲进房间：“不好了！主数据库遭到外部入侵！攻击来源无法追踪，但对方正在释放一种新型病毒，名称叫‘狗吠’！”
程砚秋闻讯赶来，盯着屏幕上的代码流，脸色第一次变了。
“这不是普通黑客……这是反向渗透。”他咬牙道，“他们在利用我们的系统，反过来广播‘屠狗编年史’的内容！每一台接入‘北辰云’的终端，都会自动接收并存储这些文件！”
更令人震惊的是，病毒传播路径竟与“山河星”卫星轨道高度吻合。
“难道……”有人颤声道，“赵青山早就预设了后门？”
程砚秋死死盯着那串不断跳动的数据流，仿佛看到了某种宿命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