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是丧尸尸体,你看过裤子这么完好的丧尸吗?就算灾难刚爆发的时候就死在这,这么长时间过去,都得碎成渣!
这什么材质,摸起来好奇怪啊,不像布,像皮子!靠,还是条皮裤呢!”
紧接着,萍萍。。。
雪停了,天光微亮,扁担村的屋顶上还压着厚厚的积雪,像一层层灰白的棉絮。空气中弥漫着冷冽的气息,呼吸间带着刺骨的寒意。陈涵舟站在院门口,眯眼望着西边那片泛着诡异橙光的天空,眉头紧锁。苏以苑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车已经热好了,再不走,天黑前到不了下个据点。”
“你不觉得奇怪吗?”陈涵舟低声问,“那光……从我们离开秦城就开始出现,越来越亮,可地图上根本没标这个地方。四仙山的人也不提,邢方原那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分明知道些什么。”
苏以苑沉默片刻,声音压得极低:“他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但你发现没有?他送我们出来的时候,眼神一直在扫四周,像是在防什么人。而且??”她顿了顿,“他临走前悄悄塞给郑欣妤一张纸条,我看见了,但她立刻就烧了。”
陈涵舟瞳孔一缩:“烧了?内容呢?”
“不知道,火苗窜得太快,只看到一角写着‘七号区’三个字。”苏以苑皱眉,“七号区不是早就被封锁了吗?据说三年前一场尸潮冲垮了防线,整个区的人都没了,连尸体都没收回来。”
“那就更不对劲了。”陈涵舟冷笑一声,“如果真是死地,为什么萍萍拼了命想进富贵街?那地方就在七号区边缘!还有刑方原,他嘴上说结善缘,实际上处处设防,连大宝和胜子都被他按在村里不准跟来。这哪是帮忙,分明是驱虎吞狼。”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引擎声,夹杂着金属摩擦雪地的刺耳声响。齐大帅从车里探出头:“来了!两辆改装皮卡,没挂标识,车灯全黑,明显不想让人认出来。”
赵德柱啐了一口:“妈的,这年头连车都学会鬼鬼祟祟了。”
“别说话。”陈涵舟抬手示意众人噤声,“趴下,藏好。”
七人迅速分散隐蔽,只留郑欣妤一人站在院子中央,装作正在整理物资。不多时,两辆黑色皮卡缓缓驶入村落,轮胎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声响,如同野兽啃咬骨头。车门打开,跳下五名全副武装的男人,身穿暗灰色战术服,胸口绣着一个血红色的“X”字标记。
“零号区执法队?”苏以苑躲在柴垛后,脸色骤变,“他们怎么会追到这里?我们明明没暴露行踪!”
“执法队?”庞小坤咬牙,“这群狗娘养的,上次在百货区抢了我们三十斤尸炭,还把老李打折了腿!说是为了‘统一调配资源’,放屁!他们自己囤了几仓库都没人管!”
“闭嘴!”陈涵舟低喝,“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
为首的执法官模样的男人环视一圈,目光落在郑欣妤身上,冷冷开口:“你们是从四仙山来的?”
郑欣妤点头,语气平静:“是,我们接了个调查任务,往西边去。”
“西边?”那人冷笑,“那边早就是禁地了,谁给你们批的通行令?”
“没人批。”郑欣妤耸肩,“我们也不是官方队伍,自由行动而已。怎么,你们要抓我们?”
对方眯起眼,忽然抬手一挥,身后两人立刻端枪上前,枪口直指郑欣妤。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亮的女声从村口传来:“住手!他们是我要的人!”
所有人回头,只见一辆银灰色越野车破雪而来,车顶架着探照灯,车门上赫然印着“富贵街特勤组”几个大字。车门打开,走出一名身材高挑的女人,披着猩红长袍,脸上戴着半透明面纱,只露出一双锐利如刀的眼睛。
“林晚秋?”执法官脸色微变,“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女人缓步走近,每一步都踩得极稳,“他们在我的辖区登记过行程,属于合法流动人员。你们越界执法,信不信我现在就上报总部?”
“你??”执法官怒目而视,却又不敢发作,“林组长,别忘了你们富贵街也是归零号区管的!”
“管归管,规矩还是要讲。”林晚秋淡淡道,“否则,下次我截了你们的补给线,也说是‘统一调配’?”
执法官咬牙切齿,最终挥手:“撤!记住,这片区域已被列为一级管制区,任何人擅入后果自负!”
车队调头离去,引擎声渐远。林晚秋转身看向众人,目光最后落在陈涵舟脸上:“你就是陈涵舟?刑方原让我带句话给你??‘七号区的门开了,但钥匙不在活人手里。’”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什么意思?”陈涵舟沉声问。
林晚秋摇头:“我不知道具体含义,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七年前末世爆发那天,第一批变异体并不是从地下实验室逃出来的,而是从七号区的地底钻出来的。当时封锁令是最高级别,所有知情者都被清除。而现在……”她顿了顿,声音低沉,“最近三个月,已经有十七支队伍进入西区失踪,无一生还。唯一回来的那个人,疯了,只会重复一句话??‘它们醒了’。”
众人面面相觑,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所以邢方原让我们来这儿,就是为了送死?”赵德柱怒吼。
“不。”林晚秋看着陈涵舟,“他是想让你们成为‘变量’。他说过,只有不怕死的人,才能打破这个世界的规则。他还说……你身上有种气息,跟他年轻时一模一样。”
陈涵舟怔住。
“什么气息?”
“杀意。”林晚秋直视着他,“纯粹的、不含任何情绪的杀意。就像一把刀,还没出鞘,就已经让人想跪下求饶。”
众人一片寂静。
良久,陈涵舟笑了,笑得冰冷而漠然:“他看错了。我不是什么变量,我只是……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