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结晶的光芒渐渐消散。玄月缓缓睁开眼，异瞳恢复了湛蓝与金黄，只是比以往黯淡许多。
她看着两个为自己拼命的人，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最终只是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他们的手腕。
三人的血在沙地上汇成一汪小小的湖泊，倒映着戈壁尽头升起的朝阳。
正午的烈日炙烤着戈壁，热浪扭曲了远处的景物。
韩默靠在一块风化的巨石阴影下，灰色金丹缓慢地修复着伤势。每一次灵力循环，都能感受到混沌结晶残留的能量在滋养经脉——这种天地奇物果然非同凡响。
（金丹中期。。。）
他内视丹田，发现灰色金丹比原先凝实了近一倍，表面那些符文已经组成半个完整的图案，隐约像某种古老文字。按照《枯荣诀》记载，这代表他正式迈入了第二重境界。
代价是右臂经络几乎全毁，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恢复。
＂给。＂
白璃递来一个粗糙的陶罐，里面盛着清水。她的脸色仍然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清明，只是手腕上又多了一道包扎的伤口。
＂哪来的？＂韩默接过水罐，触手冰凉。
＂玄月从石塔废墟里找到的。＂白璃指了指不远处，＂似乎是古修士的储物法器，可惜大部分都毁了。＂
韩默这才注意到，玄月正跪在一堆碎片前，小心翼翼地拼凑着什么。她的动作很轻，仿佛那些破碎的陶片是什么稀世珍宝。
＂发现了什么？＂
＂好像是。。。地图。＂白璃犹豫了一下，＂她不肯让我看。＂
韩默皱眉，撑着石头站起来。随着靠近，他看到玄月面前的地上摆着几块拼合在一起的陶片，上面刻着模糊的线条，隐约能辨认出山脉与河流的轮廓。
最引人注目的，是地图中央一个醒目的血红色标记——那形状，赫然是一只眼睛！
＂血瞳秘库？＂
玄月浑身一颤，猛地抬头。异瞳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变成决然：＂你们。。。不该看到这个。＂
她伸手就要毁掉陶片，韩默却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腕。
＂我们差点为你送命。＂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至少告诉我们要找的是什么。＂
玄月的异瞳剧烈闪烁，最终颓然松手。
＂《太虚血神经》全本。。。还有父亲的。。。遗物。＂
她声音哽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陶片边缘：＂阴傀宗不知道的是。。。秘库需要两种钥匙。。。血瞳玉和混沌金丹。。。＂
韩默与白璃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所以玄煞师叔祖选中我。。。＂
＂因为你是百年来唯一修成混沌金丹的人。＂玄月抬起头，异瞳直视韩默，＂父亲当年走火入魔，就是因为缺少混沌之气调和。＂
热风卷着沙粒掠过三人之间，陶片上的血色眼瞳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白璃突然开口：＂青元山现在被阴傀宗占据，我们三个伤兵怎么闯进去？＂
＂不是现在。＂玄月指向地图边缘一处不起眼的标记，＂先去这里。。。父亲留下的备用入口。＂
韩默凑近细看，发现那标记形似一朵凋零的花，旁边刻着几个模糊的古字：
＂枯骨生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