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抬起手，指了指自己。
“就因为我学了……血符真解？”
白璃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恢复冰冷。
“道魔不两立。”
“青元门规……见魔必诛。”
韩默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盯着白璃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那青元子……是血煞老祖的分身。”
“你们青元门……供奉了三百年的大长老……”
“才是真正的……魔！”
剑锋微微一颤。
白璃的呼吸第一次出现了紊乱。
“胡说！”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
“师尊他……”
“你亲眼所见。”韩默打断她，“血煞老祖的残魂……亲口承认。”
“残魂的话岂能尽信？”
白璃的剑又往前送了半分，韩默的脖颈已经渗出血珠。
“那你告诉我……”
韩默不闪不避，右眼的竖瞳直视白璃。
“为什么青元子……会玄煞的独门秘术？”
“为什么清瑶长老……临死前要帮我？”
“为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明明有机会……在我虚弱时偷袭……”
“却偏偏要……正面决战？”
白璃的手微微发抖。
她的剑依旧抵在韩默咽喉，却迟迟没有刺下去。
洞穴陷入死寂。
良久，她突然收剑入鞘。
“我不杀你。”
她转身走向湖泊中央的石台，背影挺拔如松。
“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些……”
“而是因为……”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韩默耳中。
“你救过林小七。”
韩默怔住了。
他看着白璃走到石台前，拾起那柄插在枯骨眉心的碎魂剑。剑身漆黑，与她自己的那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