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身的岩石风化严重，稍一用力就会剥落。韩默的指甲很快翻裂，在灰白色的岩面上留下十道血痕。右臂的伤让每一次攀爬都如同酷刑，但他不敢停——玄月的喘息声越来越微弱，混沌结晶的光束也开始不稳定地闪烁。
（还差三丈。。。）
就在他即将触到塔顶时，异变陡生！
＂轰隆！＂
整座石塔突然剧烈震动，塔基处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竟是一座隐藏的自毁阵法！
＂韩默！跳下来！＂白璃在下方大喊。
韩默却反手抓住一块突出的岩石，借力向上猛蹿！
（来不及了。。。）
在塔身倾斜的瞬间，他的指尖终于碰到了那颗混沌结晶。
冰凉。
这是第一感觉，随后是海啸般的混沌之气顺着手臂涌入体内。灰色金丹如饥似渴地吞噬着这些能量，表面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那些新生符文则越来越清晰。
＂咔嚓——＂
石塔彻底崩塌！
韩默抱着结晶坠落，半空中勉强调整姿势，灰金色灵力在背后形成缓冲。即便如此，落地时还是摔得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
＂阵成了！＂
白璃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只见她站在一个血色阵法中央，断碑处的玄月被阵法光芒笼罩，暴走的血煞正一点点被压制回去。
韩默踉跄着爬起，将混沌结晶放入阵眼。
＂嗡——＂
结晶与阵法共鸣，灰白光束骤然扩大，将玄月完全包裹。她痛苦地蜷缩起来，异瞳中的血光与结晶的灰白能量激烈对抗。
＂不够。。。＂白璃突然跪倒在地，阵法光芒随之一暗，＂精血。。。不够维持。。。＂
韩默看着奄奄一息的两人，突然做出决定。
他划破手腕，将自己的血滴入阵眼。
＂你干什么？！＂白璃大惊，＂混沌之气会污染。。。＂
＂我的血不一样。＂韩默平静地说。
果然，蕴含着混沌灵力的血液融入阵法后，非但没有冲突，反而让结晶的光芒更加纯粹。玄月身上的黑纹开始消退，异瞳也逐渐恢复清明。
但韩默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灰色金丹刚刚修复的裂纹，又因精血流失而重新浮现。
＂够了！＂白璃抓住他的手腕，＂再这样你会。。。＂
＂我答应过带你们活着离开。＂韩默挣脱她的手，继续放血，＂况且。。。＂
他看向渐渐苏醒的玄月，嘴角扯出一个疲惫的笑：＂她还没告诉我们秘库的事呢。＂
白璃怔住了。晨光中，这个满身血污的青年明明虚弱得随时会倒下，眼神却坚定得让人心悸。
一滴泪毫无征兆地滑落。
她急忙别过脸，假装去检查玄月的情况。但颤抖的指尖出卖了她的心情——这个总是冷静自持的剑修，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