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白璃摇头，却下意识将右手背到身后。韩默眼尖，看到那纤细的手腕上缠着一圈渗血的布条。
＂给我看看。＂
＂不必。＂
＂白璃！＂
韩默突然提高音量，随即因牵动伤口而剧烈咳嗽起来。白璃犹豫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将右手伸到他面前。
解开布条，韩默倒吸一口冷气——
白璃的手腕上刻着一道深可见骨的符咒，形状如同锁链，正缓缓渗出血珠。
＂血契反噬？＂韩默声音发颤。
白璃默认。
韩默闭上眼，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血契反噬只有一种可能——白璃动用了超出自身境界的禁术，而且是以自身精血为引。
＂为什么……＂
＂当时别无选择。＂白璃重新缠好布条，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血冥子至少是化神期，若非清瑶师叔留下的禁术，我们早就死了。＂
化神期！
韩默心头一震。虽然早有猜测，但真正确认敌人境界时还是感到一阵窒息。修真之路，每一个大境界都如同天堑。筑基对金丹尚有一线生机，元婴对化神却是十死无生。
＂你的剑……＂
＂断了。＂白璃看向墙角。
那里放着两截断剑，正是陪伴她多年的玄冰剑。剑身黯淡无光，灵性尽失，已经与凡铁无异。
韩默突然感到一阵无力。
他们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却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血冥子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人？《太虚血神经》为何会选择自己？这些谜团如同阴云，笼罩在心头。
＂先养伤吧。＂
白璃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轻轻按住他的手：＂活着，才有答案。＂
她的手很凉，却让韩默莫名安心。
一个月后。
韩默盘坐在木屋后的空地上，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灰金色灵力。比起刚醒来时，他的气色好了许多，但眉心的郁结却始终未散。
＂还是不行吗？＂
白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今天换了一身粗布衣裙，发间插着一根木簪，朴素得像个农家女子。唯有腰间悬着的一柄普通铁剑，还昭示着她剑修的身份。
韩默摇头，右眼的竖瞳闪过一丝金光：＂太极金丹的裂痕无法修复，灵力每运转一周天，流失就加重一分。＂
他摊开手掌，一缕灰金色灵力在掌心凝聚，却如同风中残烛，忽明忽暗。
＂按照这个速度，最多三个月，我就会修为尽失。＂
白璃沉默片刻，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本破旧的册子：＂我整理了玄煞师叔祖的笔记。＂
韩默接过册子，只见扉页上写着《枯荣诀》三个古朴大字。翻开第一页，是一段潦草的文字：
＂道死魔生，魔灭道存，枯荣轮转，方得长生……＂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