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生气起来是一件非常难办的事情。
?这一点与她的年岁、身份没有半毛钱关系。
?哪怕是茳姚这种情绪非常稳定的女人,当真的被惹毛时,难办程度分毫不比其他人弱,明明都已经答应了她的要求,她却没有半点准备放过我的意思,倒也没有冲上来连抓带挠,她的性格也做不出那等事,就是默默的往那里一站,静静的审视我,明明一语不发,可眼神里全是故事,仿佛将我当初色授予魂时为了让她“帮帮忙”满嘴许诺的事迹无声的从头描述了一遍……
?很难理解,一个眼神为何会藏着那么丰富的故事。
?为了床上那点破事,男人向来毫不吝啬画大饼,可画下的大饼,又往往会成为女人发火时,那个一拳头能打的自己喘不上气儿的软肋。
?“啊,你现在嫌弃我了,当初说有个好吃的给我吃时怎么不嫌弃我?”
?“以前为了那点破事,你一晚上磋磨纠缠我,还口口声声保证一直会这样,怎么现在就觉得我烦了呢?”
?“……”
?这些话,就问你哪个男人听到了不麻?
?茳姚倒是没有说这些话,但那眼神里的意思……分明传达的非常仔细。
?纵是人格的一面被完全压制,此刻我也有些如坐针毡,只好叹息着起身去说些软话。
?无论贫穷富贵,无论身居何处,其心不易,不复那些一直追随自己走到现今的人……
?这是那个尘封在心底的人格曾经许下的誓言。
?从前,总有人和老道士、和茳姚、甚至是和老白他们说——那个卫氏一族的遗子长成后,终究要回归其族群天性,翻脸不认人。
?老道士和将要他们总是哂笑,坚信自己的目光。
?这些话曾经我不止一次的听到过,也不止一次的在深夜辗转反侧时许下誓言。
?这些誓言已经成了很深的烙印,即便而今人格的一面已经被镇封,仍旧在无时无刻的影响着我的行径,仿似总有一个声音在说——总不能让他们输了吧?
?……
?央了半响,茳姚总算收起了自己的目光,道:“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现在?”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急迫,随即点了点头:“也罢,现在就现在吧,左右那地方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只不过一直没能腾出手来解决罢了,那便走一趟吧。”
?茳姚这才露出笑容,揽着我的手臂,笑吟吟的拖着我走出闭关地。
?门外,
?老白和张歆雅蹲在门口,小声嘀嘀咕咕。
?无双扛着陌刀,好似个泼皮似的,一边啃着花生酥糖,咀嚼的“喀嚓”作响,一边踢腾着地上的石子儿。
?旁边,小稚正恶狠狠的瞪着他。
?不必说,那花生酥必定是从小稚那里抢来的。
?鹞子哥、水生哥二人正目光不善的盯着老白,据说是边关一战后,老白逞了神威,最近多以浮夸的言辞骚扰二人,引得二人很是不快。
?我估摸着,一场腥风血雨恐怕快要降临了,老白迟早要被这二人暗算。
?斑斓穿着一身通红的百褶裙,宛若一朵盛放的红玫瑰,正与小白牵着刑鬼隶踱步,宛若两个很有生活格调的富家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