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简昭听到她小心翼翼求证的声音，不自觉地笑了。
他说：“你伺-候得那么好，叫得那么浪。我哪里舍得再生你的气。”
“……嗯。”殷淳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低声地喃喃：“你不生气就好了……”
褚简昭今天洗澡用的时间特别地长，因为从进去的那一刻，他就开始思考自己和殷淳于的关系到底该怎么样维持。
他跟她的家庭条件差了一大截，殷淳于她爸妈都是公务员，他小时候过的那种日子，她根本就不会理解。
而且他们两个人差了一轮。现在这个社会，差一岁的都得有代沟。他跟殷淳于的代沟肯定不会少。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他一直不愿意提起的一点，就是学历。
殷淳于是大学生，他看她日记的时候，她里边引用的那些什么古诗词他一句都看不懂。
当时他就意识到自己跟她的差距了。
他活了三十七年，第一次后悔自己没好好读书。殷淳于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又会那么多文绉绉的东西，在她面前，他真的会自卑。
因为他知道，没有女人愿意跟一个文化水平没有自己高的男人过日子。因为女人都喜欢比她懂得多，比她见识广的男人。
褚简昭没有这个自信。
虽然他自己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事实也不会因他改变。
迄今为止，他唯一能在殷淳于面前自信一点儿的时候，就是跟她做的那几个小时里。
因为那个时候她基本是没有自己的思想，他把她摆成什么样子她就是什么样子。
只有那个时候，褚简昭才会觉得自己有能力留住她。
这些话，他真的不愿意说。北方爷们儿本来就不善表达。这想法说出去别人估计得笑死。
三十七的男人了，还因为爱情不爱情的矫情。
……
褚简昭洗过澡回去房间的时候，殷淳于正低着头玩手机，她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笑得眼睛都弯了。
褚简昭把那些矫情的想法都抛到脑后，然后坐到她身边。
“什么玩意儿笑得这么高兴？嘴巴都快咧天上了。”
“……呃。没什么。”殷淳于缩了缩脖子，“就是冷笑话……无聊的时候看着解解闷……”
“哦。冷笑话。”褚简昭点了点头，“那有热笑话没？你给我讲几个吧。”
“只有冷笑话……没有热的……”殷淳于憋着笑挤出这句话之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她上学的时候就很喜欢讲冷笑话，而且大部分的冷笑话都能把她逗得哈哈大笑。之前很多同学都说她笑点低。
呃，她现在也感觉到了。褚简昭那个热笑话，就够她笑好久了。
见她笑得这么开心，褚简昭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但是……他有点不理解她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他刚才好像没说啥搞笑的话吧。她至于笑成这样吗？
“你笑啥？”褚简昭掰过她的肩膀，捏住她的脸颊，“平时也没见你笑这么高兴。看个笑话能让你心情这么好？”
“……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