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晨露。
那是……小星。
或者说，是小星意识的某种延伸形态。
“她在系统里。”陈默之喃喃道，“她自愿加入的。她说，只有融合才能终结这场轮回。只要我能承受所有孩子的痛苦，就能替他们承担悲伤，让他们获得纯粹的快乐。”
“胡扯！”周奕怒吼，“小星不会同意这种牺牲！她要的是自由，是让每个人都能保有自己记忆的权利！”
“但她已经做出了选择。”陈默之抬眼看他，“就在三天前，她主动上传了自己的神经图谱。她说：‘如果我能成为桥梁，那就让我照亮别人的路。’”
周奕浑身发冷。
他知道小星善良，却没想到她竟愿意走到这一步。
“阻止我，你就必须毁掉她。”陈默之静静看着他，“动手吧，周警官。用你手中的枪，或者你的‘钥匙’。但你要记住??无论你做什么，都会有人因此失去希望。”
空气仿佛凝固。
就在此刻，周奕的耳机传来苗根花急促的声音：
>“周奕！快听！接收到了新的音频信号??来自小星的私人终端！她说这是留给你的最后信息！”
下一秒，一段录音响起。
是小星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哥哥，如果你听到这段话，说明爸爸已经启动最终协议。但请相信我，我并没有消失。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就像你说的，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而是放手。所以这次，请让我帮你完成最后一件事??**逆转程序**。”
>
>“我知道怎么关闭系统，但需要你在外部输入《晨光初照》的同时，将芯片插入主控接口。这会让所有被吸收的情感能量返还给原本的主人，包括那些早已遗忘的思念、未曾表达的歉意、还有压在心底多年的爱。”
>
>“也许很多人会因此崩溃，因为他们突然记起了不该记得的事。但我也相信，更多人会因此获得解脱??因为他们终于知道自己从未被真正遗忘。”
>
>“哥哥，别怕。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
录音结束。
周奕眼眶发热，手指紧紧攥住录音机。
他一步步走向控制台，无视陈默之的阻拦。
“你真的要这么做？”陈默之嘶声问，“你会毁掉一切！”
“不。”周奕平静地说，“我只是把它还给该还的人。”
他将芯片插入接口，按下播放键。
《晨光初照》的旋律再次响起。
起初微弱，继而扩散，如同涟漪般涌入整个系统。环形装置剧烈震颤，蓝光由稳定转为紊乱，球体内的面孔开始扭曲、分解。屏幕上那些孩子的影像逐一闪现，而后化作金色光点，顺着导线逆流而上，消失在夜空深处。
陈默之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发出野兽般的哀嚎。
“不??！晨露！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