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几个学生还在震撼于自己刚才的言语,李维德继续着自己的忽悠。
“唉……每一代古之贤者的传承,最难的其实并不是是否能对这个世界做出贡献。”李维德抬头感慨,一脸为难的样子。
果然,这一番作态。。。
汤姆的呼吸在寂静中缓缓平复,胸口起伏如潮水退去。窗外的月光斜斜地洒进宿舍,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贴在石墙上,像一道沉默的誓言。他闭上眼,指尖仍压着那枚银戒,仿佛它是连接生与死、善与恶之间唯一真实的凭证。梦没有立刻降临,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清醒的恍惚??他知道“他”还在,蜷伏在灵魂深处,如同冬眠的蛇,等待下一个裂缝钻出。
七日之期已过一日。
第二日清晨,礼堂的天花板映着铅灰色的天光,几缕乌云低垂,预示着秋雨将至。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入座,议论声此起彼伏。汤姆走进时,人群微微一静,随即又恢复喧嚣。没人察觉异样,但他自己清楚:走路的姿态、握刀叉的角度、甚至咀嚼食物的节奏,都像是经过精密校准的表演。他在试探这具身体的边界,确认控制权是否真正回归。
“里德尔。”斯内普在他对面坐下,声音依旧干涩,却少了几分戒备,“你昨晚……去了密室?”
汤姆抬眼,目光平静:“你知道什么?”
“整个西塔半夜震动,福克斯飞过女生盥洗室上空鸣叫三次。”斯内普压低声音,“而且……桃金娘今早说,她看见你召唤蛇怪,还听见你说‘伏地魔’这个名字。”
汤姆沉默片刻,轻轻点头:“我没否认。”
斯内普瞳孔微缩:“那你现在是……谁?”
“我是汤姆?里德尔。”他说得缓慢而坚定,“但我必须承认另一个我的存在。就像影子无法脱离光,他也无法脱离我。”
斯内普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封印他?消灭他?还是……和他共存?”
“共存。”汤姆放下勺子,“但我不会让步。每一次他试图接管,我都会夺回来。用记忆,用选择,用母亲留给我的那点光。”
斯内普嘴角动了动,最终只说了一句:“如果你需要帮手,我在。”
这句话轻得几乎被面包屑落地的声音掩盖,却在汤姆心中激起涟漪。他没回应,只是轻轻点头。可那一瞬的眼神交汇,已胜过千言万语。
上午的魔咒课由弗立维教授主持,内容是“意念引导型防御咒”,要求学生在不念咒语的情况下激发护盾。这是高阶巫师才掌握的技术,通常需数月练习才能初见成效。往常,汤姆总能第一个成功,今日却迟迟未能凝聚魔力。他闭目凝神,脑海中浮现的不是咒语模型,而是昨夜深渊之镜中的景象??那个红眼的自己,正冷笑地看着他失败。
“别怕它。”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汤姆睁眼,发现弗立维站在他桌前,小个子教授仰头望着他,眼神温和却不容置疑。
“恐惧是最强的干扰源。”弗立维轻声道,“你害怕的不是失败,是你自己。但记住,真正的魔法从不源于完美,而来自面对残缺时的坚持。”
汤姆怔住。他忽然明白,这些老师??麦格、邓布利多、弗立维??他们从未真正把他当作“潜在黑魔王”来看待。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挣扎的灵魂,而非注定堕落的命运。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闭眼。这一次,他不再压抑那些情绪:梅洛普的眼泪、桃金娘的孤独、斯内普的感激、邓布利多的信任……他让它们流淌过心间,像一条暗河冲刷着内心的堤坝。然后,他伸手向前,低声默念。
一道半透明的弧形护盾缓缓升起,虽薄如蝉翼,却稳稳悬浮于掌前。
全班哗然。
弗立维眼中闪过惊喜:“不可思议!第一次尝试便达成非咏唱触发!里德尔先生,你打破了记录!”
掌声雷动,连拉文克劳的学生都投来钦佩的目光。汤姆却没有笑。他知道,这不是胜利,而是妥协的结果??当他接纳了内心的黑暗,光明反而更容易显现。
中午,他再次来到湖边。山毛榉树下落叶堆积,风卷起一页日记纸,又被他轻轻按住。他翻开新的一页,写道:
>“今日习得非咏唱护盾,非因技巧精进,实因内心松动。当我不再否认‘他’的存在,魔力反而更纯粹。
>
>或许,真正的力量并非来自压制,而是整合。
>
>斯内普愿助我,令我意外。他曾是边缘人,如今却成了我能信任的少数之一。这让我想起一句话:最懂黑暗的人,往往最渴望光明。
>
>我开始理解邓布利多为何始终未将我逐出校门。他不是天真,而是相信改变可能。
>
>但我仍警惕。昨夜他虽退去,可我能感觉到,他在积蓄力量。七日之期尚未结束,这场战争远未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