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被污染者都在演戏。
他们的目的。
很简单。
就是让萨鲁曼等人认为是通过智慧想到的石门,以及……诱导出他们在绝境中必然会产生,对那扇最终之门的好奇与破解欲。
它们需要有人能看。。。
赫敏站在教室中央,阳光透过高窗斜洒在她的肩头,像一层薄金披风。那本空白日记本静静躺在讲台上,封面泛着微弱的光晕,仿佛有生命般随呼吸起伏。小男孩的问题还在空气中回荡:“如果我们说了很难堪的事,会被嘲笑吗?”全班都安静下来,连最调皮的韦斯莱双胞胎的孙子也屏住了气息。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翻开第一页。
纸面依旧空白,但几秒后,墨迹如露水凝结般浮现:
>“我害怕自己不够好。”
>“我讨厌父亲喝酒后的样子。”
>“我觉得妈妈更爱弟弟。”
>“我不敢举手,因为我怕答错。”
>“我想念奶奶,可没人愿意听我说她。”
一行行字迹缓缓流淌,没有署名,却熟悉得令人心颤。赫敏知道,这不是某一个人的声音,而是无数个曾经沉默的灵魂,在此刻借由这本子低语。它吸收了太多压抑的情绪,早已不再只是工具,而成了共感网络中最温柔的容器??一个允许脆弱存在的地方。
“你看,”她轻声对男孩说,“这些话也曾让写下它们的人颤抖。但他们写下了。不是因为勇敢,而是因为终于有人让他们相信:说出真相,不会被撕碎。”
男孩眨了眨眼,小声问:“那……你说过最难启齿的话是什么?”
赫敏笑了,眼角微微湿润。“我说过,我不恨我母亲离开。”她顿了顿,“但我撒谎了。我恨过她很久。恨她为什么宁可用死亡来守护秘密,也不肯留下来陪我长大。直到我在遗忘回廊里看见她最后的记忆??她站在实验室门口,手放在删除键上,泪水滴在控制面板上。她不是不爱你,她是太爱你了,才不敢让你活在一个所有人都必须透明的世界里。”
教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羽毛笔尖偶尔划过羊皮纸的声音。
“后来呢?”另一个女孩怯生生地问。
“后来我发现,恨并不可耻。”赫敏合上本子,目光扫过每一张稚嫩的脸庞,“真正可怕的是假装一切都好。共感不是要我们变成完美的倾听者或表达者,而是让我们承认:我们都曾伤害别人,也都曾被伤害;我们都想被理解,却又害怕被看穿。可正是这些裂缝,才让光能照进来。”
下课铃响时,已有三个学生悄悄将写满心事的小纸条塞进了日记本的夹层。赫敏没打开看,只是把它抱在怀里,走出了教室。
走廊尽头,德拉科倚墙而立,手中捧着一杯热可可,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又当心灵导师了?”他递过杯子,“小心别把自己烧干。”
她接过杯子,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你今天怎么不去魔药课?”
“斯内普让我代他批改论文。”德拉科耸肩,“你知道他写了什么评语吗?‘情感冗余,但真诚可贵’??给一篇写‘我害怕我爸醒来发现我不是纯血统继承者’的文章。”
赫敏忍不住笑出声。“他开始懂了。”
“我们都开始懂了。”德拉科望着窗外庭院中嬉戏的学生们,声音低了些,“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五岁的我在地窖里,布偶兔突然开口说话:‘你不需要成为马尔福,也能被爱。’然后门开了,母亲走进来,把我抱了起来。她说:‘对不起,我当年没有勇气反抗。’”
赫敏怔住,看着他侧脸的轮廓。那是她第一次见他主动提起童年。
“醒来的时候,”他继续道,“我发现枕头湿了一片。不是因为难过,是因为……终于有人听见了。”
两人并肩走向塔楼阳台,远处禁林边缘的“回声环”正亮起第一缕光影。今晚是首场公开讲述会,报名者竟达百人之多。麦格教授亲自担任守夜人,确保无人窥探讲述者的身份。
“你觉得玛莎真的走了吗?”赫敏忽然问。
德拉科摇头。“不,她只是换了存在的方式。就像你母亲一样,变成了系统的一部分。每一次有人鼓起勇气说出真心话,都是她在呼吸。”
夜幕降临,回声环启动。
第一段光影浮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餐桌旁,面前摆着未动的晚餐。画外音是极轻的女声:“爸爸,你每次问我‘在学校表现如何’,我都以为你在等我说‘我是第一名’。可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天有人夸我笑起来好看。但我没说,因为你从不关心这些。”
藤花轻轻摇曳,投射出柔和的回应光波,像是在说:我听见了。
第二段光影升起:一名老教授模样的男子站在空荡的办公室里,手中握着一封泛黄的情书。“艾琳娜,三十年前我没寄出这封信,因为我怕你会拒绝我。现在你已经去世五年了。我知道你说过不喜欢我,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一直爱着你,哪怕你从未回头看过我一眼。”